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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骆家出了啥事儿!或许那些人就是故意跑开的,目的就是不想蹚浑水,呸,都是一群薄情寡义的东西。
啥实在亲戚?狗屁哦!
可怜我的宝贝大孙子,今个真的受到惊吓了!
思及此,杨华梅心里头对壮壮的疼惜和歉疚就更深了,与此同时,对所有老王家以外的人的怨念,也自然更浓重。
她来到西屋的床边,给壮壮掖了耶被子,又摸了摸这孩子熟睡中的小胖脸,这才放下帐子,重新回到了堂屋门口。
外面一片漆黑。
前两天成亲时挂在屋檐底下的红灯笼里的蜡烛早就被风给吹灭了,就剩下两只灯笼罩子在屋檐底下被风吹得乱撞。
身后堂屋桌上的油灯,虽然外面有罩子罩着,但难免也被吹得火光跳跃,让屋里光线忽明忽暗。
杨华梅掩上了半扇屋门,好让这夜风稍微小一点点。
然后过裹紧身上的衣裳,端了把板凳,手里再捧了一碗热茶,就这么坐在另外半边洞开的堂屋门旁边望着屋外院子里的夜色,望着院门外的大路……
这种时候,也幸好没有晚归的人从院子前面经过。
不然,咋一扭头,看到老王家堂屋里忽明忽暗的油灯跟前,大晚上不睡觉的,竟坐着这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估计路人要被吓一跳!
杨华梅一直等一直等,时间一点点过去。
她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啥时辰了,指不定三更天都有可能。
可是,小黑还是没有回来。
“这两小只,就没一个省心的,哎!”杨华梅在心里忿忿骂着,然后,听到隔壁东屋里响起徐巧红说梦话的声音。
也不晓得是梦到了啥有趣的东西,高兴得在梦里一个劲儿的笑,边笑边说话,说的话杨华梅一句都听不懂。
杨华梅的目光像刀子,瞪着东屋的门,差点把那扇单薄的屋门给瞪出几个窟窿来。
并在心里爱一次感叹,媳妇儿真的就是媳妇儿,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小黑没回来,她竟然还能睡得这么好,还能做梦,以后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了!
“砰!”
杨华梅手里的茶碗突然掉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她整个人也勐地惊醒过来。
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小黑?小黑?”
顾不上去查看脚下的茶碗碎片,杨华梅豁地起身冲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那只老黄狗原本在墙角的狗窝里睡觉,看到杨华梅冲出来,老黄狗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摇着尾巴跑到了杨华梅跟前,抬起头,用嘴巴去拱杨华梅的手。
搁在以往这个时候,只要它过来这样拱,主人家肯定就会摸摸它的脑袋。
心情好的话,还会回灶房去拿一碗剩饭,扒拉两快子剩菜随便搅拌几下倒进它的狗碗里。
尽管它的狗碗只是一只被上了绣,并且被摔得憋瘪的铁腕,而且一百年都没有洗过,但在来晃的眼中,那就是世上最好的东西!
然而今天,当老黄怀抱着这样的期待来拱杨华梅的手时,杨华梅却没有搭理它。
不仅没有搭理,还不耐烦的驱赶它:“去去,一边玩去,少来烦我!”
可是,老黄还是不死心,围着杨华梅绕了一圈,又跑去拱她的另外一只手。
“啪!”
一巴掌拍在老黄的狗脑袋上,杨华梅又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老黄的肚子上。
“你个狗畜生,老娘正烦着呢,你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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