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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坪村。

    以飞一般的速度赶到长坪村的时候,已是正月初七的下昼了。

    正月初七,在这一带的民俗里,是正月里的一个‘分水岭’。

    正月初七之前,叫‘上年头’,过完了正月初七,就叫‘下年头’。

    在正月初七的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放一挂短鞭,往鸡窝附近丢。

    为啥?

    ‘驱毛狗’。

    毛狗是一句土话,说白了就是那喜欢偷鸡吃的黄鼠狼。

    庄户人家日子清苦,一年到头家里的鸡蛋都舍不得吃,大部分都是攒着,等到赶集的时候拿去集镇上换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啥的。

    可是这后山里,黄鼠狼多,时常来村里偷鸡。

    于是,不晓得从何时起,是谁先掀起这么个风俗,据说家家户户在正月初七这天放炮仗驱逐黄鼠狼,就能保这一年鸡鸭家禽饲养顺利。

    所以当杨若晴骑马回村的时候,还没到自家院子门口,隔着好长一段路就听到村子这边传来断断续续噼噼啪啪的炮仗声响。

    顿时,这种熟悉的年味儿扑面而来,她如同一个在外漂泊了许久的游子,携着一身的风尘归来。

    ……

    跟家里的长辈们问好,抱住两个孩子挨个的亲昵了一顿后,又接过孙氏泡的一碗糖水喝了几口,杨若晴方才坐了下来。

    面前,杨华忠,孙氏,大安和小花两口子,

    骆铁匠,拓跋娴,以及老孙头和大孙氏,以及杨华洲他们全都闻讯赶来了。

    “晴儿,咋样啊?”孙氏早就按捺不住想问,这问出口的话语,都在颤抖。

    边上的拓跋娴他们显然也在极力控制着情绪,激动,期待,忐忑……

    杨若晴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不想让他们多一份忐忑,开门见山到:“虽没见到真人,但我看到了画像和听到了他的一些事情,我不敢打十成的包票,但八成,我还是敢打的!”

    她这话说完,齐聚了一屋子人的堂屋里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似乎每个人都在消化和吸收她这话里的意思,随即,大孙氏第一个惊呼出声。

    “八成?晴儿不会轻易说大话,既然晴儿说八成,那肯定就是我们辰儿了!”

    大孙氏几乎是激动的喊了起来。

    这就好像往一堆炮仗里扔进了一根火折子,瞬间就点燃了所有炮仗,全都在同一瞬间噼噼啪啪的炸响开来。

    每个人都在激动的,亢奋的,反复的询问着,求证着,议论着,整个堂屋都炸窝了。

    一惯端庄淡雅的拓跋娴红了眼眶,拿出帕子来悄悄擦拭眼角的湿润。

    孙氏是个地道的村妇,高兴得过头了,直接就趴在小花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天哪,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的辰儿,我的乖孙孙啊,嘎婆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嘎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嘎婆就是这会子死了也瞑目了,我的乖孙孙啊……”

    小花也是边哭边笑,跟小朵一块儿劝慰着孙氏。

    杨华忠也是激动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对身旁的骆铁匠道:“骆大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骆铁匠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对杨华忠道:“老三,你先掐我一下,我也怕是在做梦。”

    于是,两个中年竟然跟小孩子似的,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一下。

    “痛不?”

    “痛!”

    “我也痛,哈哈哈,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

    看着这家里人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样子,杨若晴也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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