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的时候绝不会找事儿。

    终于,来到了清理出来的位置,周泽拿出钥匙,打开了保险柜的门。

    走进去后,

    熟悉的荒腐味道扑鼻而来。

    在那朱门前,蜘蛛的身子宛若石雕,他像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又像是一个殉葬品。

    再次经过了那条舌尖上的甬道,

    终于,

    又来到了这个祭坛的深处。

    笼屉,

    依旧保留在那里,

    一切的一切,

    宛若是宿命的轮回,

    周泽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地故地重游。

    在当初离开时,他是想着过个几年,等自己想办法把铁憨憨弄醒后,再来这里,所以才让安律师在这里重修了疗养院。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铁憨憨苏醒得比预想中快多了,

    而疗养院,

    也在一场泥石流之中被摧毁。

    “吱呀吱呀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从笼屉里传来。

    像是主人家磨刀霍霍向牛羊,准备招待远来的朋友。

    莺莺和小男孩没有继续往里走,在这个地方,他们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氛围,也担心自己会受到影响,所以都停留在入口边缘位置。

    周泽继续深入,

    走到了笼屉面前,

    伸手,

    揭开了笼屉。

    半张脸依旧被一根铁棍儿贯穿在这儿,

    他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泽,

    这种感觉,

    像是刑徒在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而至于宣判的结果,

    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无非,

    就是一个过场。

    “你来了。”

    半张脸开口道。

    周泽没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铁憨憨说,其实,到了这个地方,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等待铁憨憨接管自己的身体,然后该吃吃,该睡睡了。

    “但你来的不是时候,有人在你前面来过了。”

    周泽目光一凝,

    道:

    “是谁?”

    半张脸笑了,虽说他现在这个样子,笑这个表情做起来有点艰难,但他还是在笑。

    “一个来讨债的人。”

    半张脸砸吧砸吧了嘴,

    “她的意思是让我和她联手来坑你一把,嗯,但我拒绝了。”

    说着说着,

    半张脸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深邃,

    盯着周泽的眼睛,

    这一次,

    周泽可以确认,

    他是在看着自己,看着他周泽,而不是自己体内的那位。

    “是吧,咱自家的事儿,自己人解决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外人来插手,自家的骨头,自家的狗抢,丢给外人算怎么回事儿?”

    周泽点点头,

    觉得半张脸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随即,

    半张脸又道:

    “只是很可惜的是,债主可不这么想啊。”

    “债主,是谁?”

    “哦,他没告诉过你么?”

    半张脸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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