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你怎么也有点瑞贝卡化的倾向了?”

    “啊?”

    “我是说头铁……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高文摆摆手,转头看着詹妮,“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詹妮·佩罗小姐,你已经到新家了,把你曾经所有的恐惧和担忧都扔到一边去吧,你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光明正大的、随心所欲地研究,我不但允许,而且我还会支持你,从今往后每个月你都可以去赫蒂那里支领符文研究用的材料,我只有一个要求——”

    詹妮完全没想到高文竟然会如此坦率甚至热情地宣布对自己的支持,她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愕中,这时候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要求?”

    “将你的研究整理出来,归纳,总结成尽可能简单易懂的公式和定理,”高文一边说一边看向桌上的笔记本,“从你的笔记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实践性的研究者,你擅长用经验来堆出这些算式,而我的领地上正好有一个可以和你互补的人——我的后裔瑞贝卡·塞西尔,她是个头脑极为灵活,而且也很擅长数理的姑娘,我会让你们俩一起来研究这些东西。我希望你最终弄出来的东西可以是一本……”

    高文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似乎是仔细斟酌着词汇,直到几秒钟后,在赫蒂和詹妮好奇的视线中,他才找到最合用的词汇:“教材,我希望你能把这一切都整理成一本教材,可以被尽可能多的人看懂的教材。当然,这只是最终的结果,是我的一个愿望,真实现起来会很难,你可以慢慢来,缺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这些……真的有这么重要么?”詹妮终于意识到高文不是在骗自己,但在巨大的惊喜之余她却只感到困惑和不可思议,“您难道要大量培养像我这样的符文师?”

    高文微微一笑:“培养符文师?不,我打算让这本笔记上的内容成为今后领地上每一个施法者的常识,甚至是每一个人的常识。”

    说完,他站起身来,并郑重其事地将那本大书推回给詹妮:“收好,保护好,而且如果今后有时间有机会,最好是做一份副本,知识比书本本身更为宝贵,它最初部分的字迹都已经开始变模糊了。”

    詹妮有些慌张地连连点头:“是……是的,我一定牢记您的命令。”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回头我就介绍瑞贝卡跟你认识。”

    高文与赫蒂离开了小木屋,留下詹妮一个人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厚重大书。

    左侧脸颊的烧伤疤痕似乎开始隐隐作痛,这是她第一次走入导师的实验室,以实验材料的身份站在魔法阵上时留下的疤痕,已经伴随她整整五个年头,原本已经不痛了,却不知为何,这时竟再痛了起来。

    然后她终于明白,那些伤其实一直都在痛,只不过痛着痛着就成为一种习惯,以至于她完全把它们当成了理所当然。

    直到今天,在一位复活自七百年前的古代英雄面前,她仿佛失去了控制,把压在心里多年的很多东西一股脑倾倒出来,把那些用于止痛的麻木和伪装都抛诸脑后,她才渐渐觉得自己找回了一点……活人的知觉。

    原来活人是会痛的啊。

    她抱着那本承载了三代主人遗志和她数年心血的笔记,突然失声痛哭。

    在离开詹妮的小木屋之后,高文的脸色便再度变得阴沉下来,赫蒂再次产生了自己浑身魔力都要被冻结的错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先祖的脸色:“您……很生气?”

    高文忍不住破口大骂:“愚不可及!无知!蠢笨!十成十不掺水的弱智!”

    “您是说……詹妮的那个导师?”

    “那货也好意思说是詹妮的‘导师’?”高文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简直羞于和他同一种族。”

    “我也觉得……那个叫威廉·勃肯的法师实在愚蠢,”赫蒂也跟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传统派法师都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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