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
在赵恒面前,崔焕之也是十分恭敬,楚弦更不怯场。这位兵部尚书看上去年纪也不过四五十岁,但实际上,赵恒已过一百五十岁。
不过在圣朝的官场上,一百五十岁年纪根本不算个什么,可以说是‘正当壮年’,而且人家赵恒已是武圣,武圣也属于道仙一类,不过是专修武道,所以赵恒气血之强,让人敬畏。
楚弦知道,赵恒主修的是矛术。
据说赵恒手中有八尺长矛,施展起来,那威势无双,早年,赵恒曾行军打仗,也做过文书县令,都是在边界之地,无论妖魔鬼怪,他都对付过,乃是一个文武全才。
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所以就算是楚弦,此刻也是小心翼翼。
“焕之啊,不必拘束,来来,坐下,你在吏部也有段时间了,本来早应该与你说说话,喝喝酒,这一直是没什么时间,今天正好有空,咱们得好好聊聊,毕竟我与中书大人那也是交情莫逆,早年,我也曾受过中书大人的提拔。”赵恒这时候笑道,一点架子都没有,很是和蔼。
崔焕之点头附和:“今日能来喝尚书大人的酒,那也是我早就梦寐以求的事情,今日总算是如愿了。”
随后两人哈哈大笑,不过一个笑的自在,一个笑的小心。
笑完,赵恒又看向楚弦,笑道:“楚弦,你可是大名鼎鼎啊,不说别人,我家女儿,颜真,你也见过的,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你那《江山河志》,说实话,我也读过,的确是精彩,的确是厚重,文圣院诸位文圣慧眼如炬,定为传世之作,那是实至名归,又因为我听说你是焕之的门生,所以今日一并请你来,你可得多多说说编撰时的事情啊,我很好奇的。”
赵恒说话,那是自然而然,不会让人觉得刻意,这本事当真是厉害,不过身居高位的,谁不会这种交谈技巧。
楚弦也是笑着附和,谦虚了几句。
简单交谈几句,那边府中的大管家已经是前来,请三人上桌,宴席已经是准备好了。
一个圆桌,十几道精致菜品,花卉点缀,这里并不奢华,但却是精致,更独显品味,落座之后,便算是正式的开宴了。
席间大部分时间,是赵恒和崔焕之在说话,当然,也会带上楚弦,不会让人觉得被冷落,而且半中间的时候,赵恒居然是将赵颜真也叫来,让她陪着楚弦说话。
楚弦也弄不清楚赵恒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只能和赵颜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看得出来,赵颜真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眉宇当中有愁容,也很紧张,楚弦知道,赵颜真那两把刷子,肯定是被赵恒给摸清楚了,估摸没少被训斥。
让楚弦意外的是,整个餐桌上,赵恒都没有提过野游狩猎时的事情,但楚弦可以肯定,赵恒摆宴的目的,就是因为狩猎的事情。
而且,楚弦能感觉到,赵恒在观察自己。
酒足饭饱。
崔焕之适时提出告辞,楚弦自然也是要一并离开,赵恒点头,如此楚弦和崔焕之告辞离开,一直到了外面,楚弦才反应过来。
虽说赵恒没有提过一句,问过一句,但实际上已经是提过,而且也问过了。
不得不说,当官的,做事情最喜欢的就是隐喻,初看不明白,需要仔细琢磨,才能知道其中的蕴意。
赵恒宴席请楚弦来,就是在告诉楚弦,他知道那个赵颜真带去的先天巅峰高手,是死在楚弦手里。
这里面,从赵恒宴席上说的一句话就可以一窥究竟。
赵恒说,他带兵时,曾迫不得已,将有功的手下判杀,不是因为对方犯了错,有的时候,是迫不得已,有的时候是形势所逼,还有的时候,是机缘巧合,运气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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