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样,郎君(即王怀瑾)继承了阿爹的爵位,理当为阿爹守孝。虽然在京里也能守孝,但到底不如在梁州老家便宜。其实,郎君早就提过,应当按古礼为阿爹守孝。奈何京中人多口杂,坊间更是多小人,郎君唯恐这么做了,会招来‘沽名钓誉’的非议。”

    所谓按照古礼守孝,就是在父母长辈坟前结庐而居,穿麻衣、睡草席,整日里青菜白粥,最好能把人熬得形销骨立、不似人样。

    赵氏眸光闪烁,“阿郎(亦是指王怀瑾)曾想过按古礼为他们守孝?”

    唔,赵氏倒是能够明白王怀瑾的心思,他愿意按古礼为万氏和王鼐守孝,绝不是为了所谓的“孝道”,更多的是为了刷名望值。

    纯孝之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尊重。

    不过,也正如唐元贞所言,京城地位特殊,王怀瑾若真这么做了,难免有“做戏”的嫌疑。

    毕竟他只是王鼐的侄子,若说他对王鼐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慢说外人了,就是王家人都不信。

    这样一个仅仅靠着宗法捆绑起来的“父子”,王怀瑾却大张旗鼓的京郊坟茔搭草庐、守重孝,坊间的流言蜚语不把王怀瑾淹了才怪。

    到那时,好的名声刷不到,反而会让王怀瑾落一个急功近利、凉薄自私的骂名。

    但如果像唐元贞说得那般,阖家搬回梁州,在乡下守孝,那么王怀瑾想怎么守都没有问题。

    操作好了,还真能给王怀瑾刷一个“孝子”的美名。

    更重要的是,王怀瑾若按照古礼给王鼐守完三年孝,能让王怀瑾的安国公坐得更名正言顺、坐得更稳当,也能打消某些人的小心思。

    赵氏也不想为了李氏那些人的小心思劳费心神,她笑着说道:“阿郎有心了。也罢,回梁州也无妨。不过京里的事,需要安置妥当啊。”

    唐元贞赶忙说道:“阿家说得是,我会提前安排的。”

    待会儿她就去寻郎君说,争取早些回梁州。

    唐元贞就不信了,他们全家回梁州守孝,小万氏和李氏还能带着一群妙龄未婚女子一起去。

    ……

    清晨,揽月阁里便忙碌起来。

    唐宓在丫鬟们飞服侍下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任由乳母阿姜给她梳头。

    阿姜给唐宓梳了个双丫髻,簪上小巧的珠花。

    目光落到唐宓白嫩可爱的小耳朵时,不由得想起一个问题:“噫!三娘该扎耳洞了。”

    都七岁了,再不扎就不好扎了。

    唐宓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耳垂儿,“扎、扎耳洞?”不要啊,很疼的。

    柳家姐妹早就扎了耳洞,柳佩玖还好,皮糙肉厚的,扎耳洞更多像是被蚊子叮了两口。

    柳佩玉身子骨弱,皮肤也娇嫩,据柳佩玖说,柳佩玉扎完耳洞,耳洞便发炎了,随后更是脓水不断,原本小小巧巧的耳垂肿的不成样子。

    连带着柳佩玉也发了好几天的热,两边脸颊都疼得难受。

    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柳佩玉耳垂上的炎症才下去,至今,她也不敢戴耳饰,任由耳洞重新又长了起来。

    前些日子,王怀媛还在王家的时候,就曾经跟赵氏嘀咕:待佩玉身体好些了,还要给她扎!

    唐宓听了只觉得自己的耳垂也疼了起来,心中愈发同情柳佩玉:得,还要受二茬罪!

    阿姜没有看到唐宓难看的表情,继续絮叨:“嗯,待会儿我便去寻娘子。”

    唐宓期期艾艾的说:“不、不用这么急吧。”

    阿姜给唐宓戴上镯子,道:“这事儿怎么能不急呢?趁着天气凉,伤口不易发炎,这时扎耳洞最好哩。”

    唐宓还想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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