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后。

    平宜并不知道这些,她满心希望父亲会来救她,所以自己虽然被李寿关到了柴房里,她也没有太过恐惧。

    她想着,李寿再疯狂,也不能直接打杀了自己。

    她好歹是圣人钦封的县君,是堂堂宗室女哩。

    然而,平宜却低估了唐宓在李寿心目中的地位。

    敢向唐宓下手,慢说是平宜一个县君了,就是皇子、太子,乃至——,李寿也不会含糊。

    在柴房里待了大半天,平宜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太阳从东边划到西边。

    天色黑了下来,柴房里没有点灯,分外黑暗。

    平宜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放心吧,阿爹定会来救我的。不怕,李寿再狂悖,也不可能真的杀人。”

    正嘀咕着,柴房外面忽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平宜吓了一个激灵,挣扎着站起来。

    她刚刚站好,门就开了,一个个火把映入眼帘。

    平宜在黑暗中呆的久了,乍一看到火光,眼睛有一瞬的不适。

    她刚想抬手去揉眼睛,手却被人捉住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我要见李寿!我,唔——”

    平宜刚喊了一嗓子,嘴上便被人塞了一块破布。

    接着,平宜被捆得结结实实,像只鸡仔一样,被人拎着上了一辆破旧的马车。

    平宜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闪过各种不好的画面。

    但不管她怎么想,她都没想到,李寿会将她待到这里来。

    “这是——”平宜来过这里,一眼就认出,这里是崇仁坊李立德的院落。

    天很黑,院子里没有半点光亮,四周静得让人害怕。

    “走吧,咱们去见见老朋友!”

    李寿裹着一身寒气,扫了眼拼命呜呜叫的平宜,大踏步的进了房间。

    李其璜憎恶李立德,碍于辈分,他不能弃李立德不管。

    可他也不会真的把李立德当成外祖父敬着、供着。

    在新宅里找了最僻静的小院,随便找了两个婆子和一个老奴伺候,便自此不再过问。

    李其璜不待见李立德,李家的下人们自然也不会把这个中了风的老怪物放在眼里。

    就连服侍李立德的两个婆子也时常见不到人,若不是还有一个老奴,李立德饿死在小院都不会有人知道。

    到了晚上,老奴睡了,李立德的院子里便只有他一个人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

    “……十八郎,你终于来了!”李立德歪着嘴巴,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报复后的畅快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