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都被教成了这个样子,王怀瑾不敢想象,程季这个最小的儿子又会是个什么德行。

    “有什么话直说,又不是外人,藏着掖着干什么?”王鼎直来直去的惯了,见不得王怀瑾这般“含蓄”。

    王怀瑾无奈,只得将程伯平日的表现说了,又将自己的担心一并说出来。

    李氏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规矩好啊,我就怕那些不讲规矩的人家。”

    只要按着规矩走,程季就不敢胡来,如此王怀婉出嫁后也能过得好。

    王怀瑾想说,夫妻过日子,不是搭个伙,而是要心心相印、琴瑟和鸣,守着个只认规矩的书呆子,王怀婉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嗯,清远侯品性不错,他的娘子也不是刻薄的人,嫡长子这般守规矩,想来家教不错。”王鼎也觉得挺好。

    王怀瑾见父母这般,也不好继续挑程家的不好,忽的想起郑家来,赶忙说:“对了,说到阿妹的亲事,今个儿郑相公寻我了。”

    “永兴坊郑家?郑文洲?”王鼎问道。

    王怀瑾将郑文洲跟他说的话,仔细的跟父母复述了一遍。

    “郑家是世家,忽然自降身份的跟咱们寒门结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李氏不喜反忧,“且郑家子独生一个,上无父祖庇护,下无兄弟帮扶,且子嗣上定十分重视,阿婉若嫁过去,必会非常艰难。”

    更不用说郑家还有个寡母哩。同为女人,李氏深知婆媳是天敌,寡母什么的,对媳妇儿而言更是可怕。

    李氏被万氏压制了大半辈子,实在不想让女儿也受婆婆的苦。

    王怀瑾耐心的劝道:“好不好,咱们可以先打探着,实在有问题,推了也就是了。”总不能还没见面就把人给否决了吧。

    在王怀瑾看来,如果真想给王怀婉找个“重规矩”的婆家,新晋勋贵还真比不如世家。

    世家的规矩,那是印刻到骨子里的,根本无需时刻提醒。而且人家的“规矩”经过了数百年的验证,约莫不会太极端。

    而勋贵,要么过犹不及,要么画虎不成反类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