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就在这时,赵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再一个,郎君纳妾之时,我尚在郑家做乳母,根本不知情。杨姨娘进门,我更是连杯茶都没吃上,这样的妾,哼,我是不认的!”

    得,还真让唐宓猜着了,赵氏直接否定了杨姨娘的身份。

    万氏急了,“万事皆有长辈做主,杨姨娘进门是我的意思,你身为儿媳妇,只管乖乖听话就是,哪来这么多废话?哼,你说不认就不认啊?!”

    唐宓暗暗摇头,老祖真是老糊涂了,竟说出这样的话。

    诚然,给儿子纳妾是母亲的权利,可认不认妾侍的身份,也是主母的权利。

    大梁律有规定,子女从母,只要赵氏不承认杨姨娘的身份,杨姨娘的子女就不能入族谱,不能算是正经的王家人。

    将来分家产,更是没有王怀恩和王怀淑的份儿。

    这是法律对正妻的保护,也是对正统的维护。

    当然啦,大梁律是这么规定的,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多儿媳妇,迫于婆母的威压,只能含恨将侍妾、庶子认下。

    但王家的情况不同啊,赵氏明显不是弱势的儿媳妇,而万氏呢,瞧着蹦跶的欢,却根本没有能力压制赵氏。

    毕竟唯一能在名分上压制赵氏的人已经死了,这会儿正躺在棺材里呢。

    万氏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嗷的一嗓子扑到了王鼐的棺材上,双手用力拍打着棺材盖儿:

    “狗儿啊,你个狠心的不孝子,你怎么说走了就走了呢。你一闭眼倒是轻省了,却留下你可怜的老娘被人欺负啊。”

    “呜呜,狗儿啊,你快睁开眼睛瞧瞧吧,瞧瞧你娶得这个好娘子,根本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敢顶撞,若是没了旁人,她还不定怎么磋磨你老娘呢!”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啊,好好的把我狗儿收走作甚?要死,也是我这个老太婆去死啊。”

    万氏哭得凄惨,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涂满了整张脸。

    王鼎听得心里难受,赶忙上前去搀扶老娘:“阿娘,您别哭了,您还有我呢。”

    王怀恩也站了出来,跪到万氏另一边,低低的泣道:“阿婆,爵位我不要了,只求您别再伤心了。我已经没了阿爹,不想再失去阿婆。呜呜,阿婆,求您了,咱回去吧!”

    唐宓挑眉,嘿,看不出来啊,她这位便宜大伯还颇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

    果然,一听王怀恩这么“懂事”,万氏愈发坚定了要把爵位抢回来的念头。

    她不再拍打棺材,而是用额头嘭嘭的撞着棺材,“儿子没了,儿媳又不孝顺,我不活了。狗儿啊,你把阿娘也带走吧!”

    老人家哭得凄厉无比,喊出的话语也让人心酸。

    至少王家的那些族老、远亲看不下去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杵着拐杖站了出来,一副长辈训导晚辈的口气对赵氏道:“狗儿媳妇,你婆婆都被你逼成这样了,你还能这般安稳的看着?”

    果然是不孝的东西,没看婆婆都要被她逼死了吗?

    就算不答应婆婆的要求,也当跪到婆婆面前求婆婆不要太过伤心,求婆婆原谅自己啊。

    结果这个赵氏,竟是抄着手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老者真是越看越生气啊。

    赵氏瞥了老者一眼,淡淡的问道:“您哪位?”

    见都没见过的所谓“族老”,若非有王鼐,这会儿还在土里刨食的田舍翁,阖家都靠着王家才能在梁州耍威风,这样的老头子,还敢在她面前放肆?

    老者被气了个倒仰,颤着手指指着赵氏,却吐不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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