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金子结结实实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不安地问道:“梁大哥,我杀了田丰,明早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啊?”
梁翊早有对策,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有极为隐秘的要事需要他办,他连夜回京了。”
小金子无不遗憾地说:“可我还没找出他的同党来,他就死了,我实在不甘心。”
梁翊安慰道:“你不用沮丧,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同党,一个人单打独斗而已。”
小金子泪眼汪汪,又打了几个喷嚏,被梁翊撵回去休息了。梁翊把心腹窦斌找了过来,将田丰之事细细跟他说了。窦斌听傻了,继而又气愤地说:“我等在前线出生入死,他却在后方干些通敌的勾当,幸亏将军发现得早,要不我等皆会死在他手中。”
梁翊心想,哪里是我发现得早,如果不是龙翩翩冒死前来相告,他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性命。这次他欠了龙翩翩一个大人情,想必是还不清了。
“将军,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也派探子到对面探探情况?”
梁翊思索道:“难度太大,又需要时间,不现实。我想将计就计,假装田丰没死,配合他把这场戏演下去。”
窦斌担心地问道:“怎么演?总不至于真弄出人命来吧?”
“怎么可能?演戏只是演戏,演给对手看而已。”梁翊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不能让他一直戏弄我,我也想赢!”
“嗯?”窦斌没听明白,但是将军的脸色变了,看来要动真格打一场硬仗了。他的斗志也被点燃起来,兴奋地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梁翊说:“既然他们想先搞垮挽弓阵,那就让顺了他们的心意,让他们高兴高兴。去,将几个领头的给我找来。”
挽弓阵的人住在一个帐篷里,轮换着休息。这天深夜,他们住的帐篷突然燃起了大火,通红的火光映红了一片天空,浓浓的黑烟直蹿云霄,救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梁翊气急败坏地指挥将士们救火,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十几个人被活活烧死了。
挽弓阵的将士们朝夕相处,训练时间比其他军营长得多,难度自然也大得多,虽然组建时间不长,但他们感情很深。眼见好兄弟被烧得浑身漆黑,这些平日里流血不流泪的硬汉们全都失声痛哭。梁翊作为挽弓阵的创始人,自然心痛不已。他本来就有肺病,一时急火攻心,更是剧咳不止,眼看就要吐血。窦斌见状,急忙让挽弓阵的幸存者将尸体全抬进深山里,以免梁翊看了伤心,从而引得旧疾复发,无法指挥战斗。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场骚乱过后,梁翊果然又病倒了。几个军医轮番上阵,都是纷纷摇头,劝他尽早回京城医治。主帅病倒,众将六神无主,乱了阵脚,商量半天对策,却没人敢拍板,只能退回虎口关内严防死守,保存兵力。幸存的挽弓阵将士也没了之前的威风,拼尽全力,才勉强压制住了对方的进攻。他们听到了对手的奚落,愈发羞愧懊恼,越来越无心作战。赵佑元敏锐地察觉了敌军的变化,一丝不经意的微笑挂在了嘴角。
不过两天功夫,小金子的伤寒全好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参与进来。他模仿田丰的画风,笨拙地画了一把弓,画了一个圈,代表挽弓阵遇袭;他思索良久,画了一个闭着眼睛的老虎头,“王”字也画得很淡,老虎看起来蔫巴巴的,代表梁翊生病了。小金子画了好多遍,梁翊才同意他将纸条送出去。到了丑时,小金子来到河边,模仿田丰的叫声,引来一只白鸽。他将信挂了上去,满心欢喜地将白鸽送走了。
小金子将信送出去之后,梁翊却不安起来——他花了大力气才演了这样一场戏,赵佑元在敌营里也能看到火光漫天,他应该会相信军营失火的事实。可万一这封信上的符号出了问题,被赵佑元一眼识破,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他焦虑不安,原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