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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梁翊先让余叔去休息,将小金子唤了过来。他交代小金子,要尽快返回京城,拜托楚寒严密监视蔡赟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他有逆反的苗头,一定要及时告诉公主。
这段时间以来,小金子跟梁翊朝夕相处,早已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眼下要分开几天,他竟然万分不舍,不悦地问道:“你不会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故意把我支开吧?”
梁翊也舍不得让弟弟离开自己身边,他强笑一下,解释道:“去京城也很危险,可我只信任你,你要把话带到,还不能让蔡赟的人发现你,你能做到吗?”
“我肯定能做到!”
小金子昂首挺胸,十分坚定。梁翊很喜欢弟弟这股精气神,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快去快回,看不到你,我心里也没底。”
“嗯,正好可以回去看看阿珍。她现在得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吧?说不定打完仗以后,我就可以当舅舅了。”
小金子憧憬万分,梁翊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阿珍是他的一块心病,而且很难治愈,幸好有有楚寒和小金子,他还不用太担心。
小金子刚要上路,梁翊又叮嘱道:“听说朝廷正在追捕陆二哥和你姐姐,你可千万要小心。若被蔡赟的人发现了你,他肯定会将你抓起来,对你严刑逼问,让你说出你姐姐的下落。你万万不可让他们发现,明白了吗?”
小金子笑道:“我刚被抓了一次,不会那么背吧?连着被抓两次?”
梁翊严肃地说道:“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
“好啦,这次肯定会平安回来。倒是你,要按时吃药,不准再跟肖大夫耍心眼。如果你的病情又严重了,那我就不回来了!”
梁翊摆摆手,小金子神采飞扬地一笑,将披风一甩,潇洒地走了。方才做了这一番安排,梁翊费心劳神,又觉得一阵眩晕。可现在不能休息,蔡瑞今晚领兵攻城,他必须得时时关注。打仗多了,感觉会变得麻木,梁翊知道攻城不会有太大进展,但还是要尽力一试。蔡瑞准备妥当,跟他报告完之后,他便专心地在营帐里等了起来。
远处的厮杀声传到耳畔,貌似打了很久了,蔡瑞也没有回来。或许是等得太无聊,梁翊抬头一看,营帐突然模糊起来,像是被热火炙烤的那种模糊感。他晃晃脑袋,以为自己睡着了,可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厮杀声逐渐变成了嗡嗡的耳鸣声,他再抬起头来,帐篷上下颠倒,看什么都觉得天旋地转。
朦胧中有人扶住了他,梁翊挣扎着想说自己没事,可那些人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肖大夫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梁翊很生气地问他是不是又给自己下了安眠药。可肖大夫并没有听清,他将耳朵贴近梁翊嘴边,也没听到他究竟在说什么。
两个时辰以后,蔡瑞果然铩羽而归,满腔郁闷无处发泄,又听说梁翊不明不白地晕倒了,更是急得不行。肖大夫医术高明,但束手无策,只好请其他几个军医前来诊治。原本只有肖大夫一人知道梁翊的病情,可其他人把过脉之后,却都惊讶得面面相觑,仿佛都在说——这副躯体如何能支撑到现在?
肖大夫跟几位大夫讲明利害,他们都承诺会替梁翊保密,只是为他的身体状况担忧不已。他的肺病虽然严重,但此次晕倒却与肺疾无关。因为他没有咳嗽,也没有发烧,好像就是困极了,一下子就熟睡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梁翊安静地躺着,可直觉告诉肖大夫,这种安静可能更可怕。果然,一到子时,梁翊突然捂住胸口,惊恐地睁大眼睛,痛苦地挣扎起来,就好像胸口插了一支看不见的利箭,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肖大夫在几个重要穴位扎了几针,也丝毫不见效。梁翊的症状愈发严重,筋骨扭曲,身体紧绷,虽然睁着眼睛,但意识全无。肖大夫再沉着冷静,可扎针的时候,手也抖个不停。
“肖大夫,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梁帅身上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