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昨晚是回驿馆歇息了吗?”

    “是啊,昨天酒楼老板好不容易才肯借一间房,睡不下三个人,我便回去了。”

    “那你就一直呆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我见了一位朋友,聊至深夜,当然就回房间休息了。”梁翊装作茫然的模样,心里却暗暗叫苦,楚寒还好糊弄,但就怕江璃追问起来。

    他昨晚见了映花,心潮澎湃,无法入眠,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相信江璃一次,给他一个用法度惩治坏人的机会。

    于是,他连夜闯了太守府,打晕了几个守夜人,闯进了方淮的书房。没想到方淮思虑周全,竟没留一封私人信件,楚伯伯写给朝廷的信自然也都被销毁了。

    苦寻未果,他只得再潜进方淮的房间。好在太守府的警备很松懈,再加上方淮又跟一小妾缠绵半宿,体力耗尽,稍加点儿迷香便让屋里屋外的人全都沉沉睡去。梁翊轻松潜进屋里,在墙上敲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暗格,暗格里藏的自然都是方淮的秘密。梁翊粗略地翻了翻,拿走有用的,想趁天亮之前赶紧离开。

    这次行动顺风顺水,却不想在临走时出了点意外。他刚要出门,却传出了一阵狗叫声。他吃了一惊,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狮子狗摇头晃脑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它见了陌生人,勇敢地一阵狂吠。但所谓狗仗人势,它一看平时替自己撑腰的主人依然在熟睡,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它不禁就有些怯了。

    梁翊见势,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趁那狗畏缩之际,他一把把它抓起来,顺手抓起方淮衣服上的腰带,将那狗嘴捆了起来。那狗委屈得要命,眼泪汪汪,呜呜低吠。梁翊不忍心再看它,转身欲走。

    这一转身不打紧,房门“砰”地被推开,几个家丁扛着木棍,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一个年长的人喝道:“大胆毛贼!敢来府里偷东西!来呀,给我打!”

    梁翊这才发现,原来后面几个人手里,还攥着一张大网。他暗暗叫苦,却不慌不忙,他慢慢后退,一直退到方淮床边。他装出一副被逼到绝路的样子,两个家丁面露得意之色,用尽全身力气向他套去。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梁翊倏然一跃而起,他们扑了个空,没套住梁翊,却结结实实地套住了方淮和他的小妾。

    这还不算完,他们扑倒在床上,后背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这一脚几乎踹得他们口吐鲜血。方淮也彻底醒过来了,还以为自己被生擒了,惨叫了好几声,把下人都给吓坏了。

    梁翊本想让方淮吃点苦头的,想了想,还是少惹麻烦。待他逃出太守府时,已经过了五更天了。他悄悄从窗户进入楚、江二人的房间,幸亏他们昨天喝得酩酊大醉,丝毫未察觉他的踪迹。他放好账本,又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的客栈,装作一直在房间的样子,早上还跟映花一起上街了,还遇到了那个又脏又怪的老头子。

    楚寒刚刚听了梁翊那番话,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若偷账本之人不是梁翊,他好像还有点失落。

    相比起别家的宅院,楚家实在是太小了些,只有两进院子,前厅迎宾接客,后院是楚家父子的住处,只有零星的花草,却有好多练武器械。

    梁翊随楚寒走过前厅,回忆起楚寒在京城的家,那威风凛凛的帅率府,几乎天天门庭若市。那时楚伯伯常常一身铠甲戎装,策马而过,惹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也让无数男孩子心生向往。繁华如过眼云烟,转眼消失不见。

    梁翊边走边想,已经跟楚寒来到了后院。楚寒让他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平时我爹与其他官员没有太多来往,所以葬礼上来的同僚也很少,只有那位姜伯来送他。不过倒是有很多江湖义士赶来送他最后一程,只是我这几日实在无心应酬,冷落了他们。”

    “楚寒……”

    “嗯?”每次梁翊这样自然亲切地称呼自己的名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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