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田间耕作过。
但这并不妨碍李破对生产工具的认知,东西虽小,可生产工具的改进,往往意味着生产效率的提高。
同时生产效率的提高也时常意味着文明的进步,而且现今正是大唐人口锐减之时,如果这东西真如何稠所言有那么多的好处,便可以大量的节省民力,正合所用。
于是他今日抽空便出宫来见何稠,主要是想问问他做不做准,如果有实验数据的话,他想看看实际效果,真有那么好,便可以让工部立即制作,并进行推广使用。
对农具进行改进,提高生产效率,这是他制定的既有策略。
何稠是个宝,不枉他一直厚待于其人,有的时候,这样的人才足可以当得千军万马。
在何府门前相见,李破立即下马紧走两步,掺住了要施礼的何稠,笑道:“何公病体未愈,怎的出来相迎?若再有了反复,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也不待何稠说话,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稠,闻着他身上那一股浓重的药味,很是痛惜的道:“何公可一定要爱惜身体啊,瞧瞧你这气色……那些御医也就顶个好名声,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成我就去把孙思邈寻回来,那厮虽然油滑,看病却是一把好手,一定能让何公康复如初。”
他对何稠向来亲厚,此时关切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和往常一样,让何稠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
心情一好,人这精神头也就来了,何稠眼睛也亮了,身子也挺直了,声音也高了,稍微一挣,便脱开李破的搀扶,笑道:“至尊别看老臣年迈,可还能吃吃喝喝,有了气力便为至尊效命,不用那些庸医围着打转。”
老头挺倔,而且虚荣心极强,也向来喜欢皇帝拍的马屁。
他们谈笑着进了府门,径直去到何府后宅,也许是喝的药汤太多,早已馋的不行,老头还张罗着让人去弄酒菜,要好好和皇帝饮上几杯。
李破多贼,也不阻拦,就是跟何稠说起了裴矩裴弘大,裴矩与何稠年岁相差不多,比何稠要小几岁。
可人家名气要比何稠大的多,何稠向来不很服气,而且还觉着自己在江都受了惊吓,一路去到河北吃了很多苦头。
罪魁祸首是宇文化及兄弟,可裴弘大等人也脱不开干系,若非他们谄媚君王,祸乱朝纲,哪有当日之祸?
其实如今前隋旧臣当中能与何稠相提并论者,也就剩下裴矩一人而已了,你想想能活到七八十岁的能有几个?还得有诺大的名气,再加上多年的战乱下来,哪还有人能有他们这么命大福大?
“前些时裴公上书请建洛阳书院,我问了问来人,裴公在洛阳驻足,身体康健,精力弥漫,初到洛阳时,众人便给他接风洗尘。
裴公据说饮的多了,晚间醉倒之后神游太虚,几乎不知所归,醒来后被吓的再也不敢跟人饮酒了。
何公说说,这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咱们请他回来给咱们讲讲神游之事,也好能有个借鉴?”
何稠还没老糊涂,琢磨了一下,再瞅瞅皇帝一本正经,很有求知欲的一张脸,顿时笑了起来,“饮酒伤身,老臣晓得了……别人神游也许还能回来,俺怕是要迷路……
唉,连相劝之言也如此婉转,至尊于臣之厚,世所罕见,臣之感激未使言语所能表啊。”
李破又笑着吹拍了两句,把老头哄的笑声连连。
李破是赶着饭点来的,等酒菜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何稠家的饭菜又变了些味道,显然是换了厨子,不过还是南人的口味居多,让吃惯了牛羊肉的李破有些不习惯。
顺便说一句,何稠祖籍益州郫县,所以李破封他为郫国公,可他是在江陵出生,十岁左右的时候,随父亲和叔父一道入长安,嗯,梁朝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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