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为人,恨不能把府中母的都赶出去,这次房玄龄犯了事,连伺候笔墨的人都换成了昂藏大汉,以前房玄龄身边可还是有几个书童呢。

    按照习惯,窦师纶看着房玄龄就笑,“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只对着你们两个,无有佐酒之物,实在无趣之至。”

    许敬宗脸上露出笑意,转过脸去只当未闻,这是他们在秦王府中的固定节目,酒酣耳热之后若不打趣房乔几句,就都有点难受。

    房玄龄经的多了,早已不以为耻,晃着脑袋便道:“希言少来作怪,俺还在闭门自省当中,接待你们两个已是不该,若再随你们出去耍乐,怕是连个官都做不成了,到时俺到你家去吃喝?”

    其他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文人相交若不这么暗戳戳来两下,他们自己都觉着不很对劲。

    接下来他们的话题就又转回到了科举上面,虽然大家看问题的角度不很一样,可有一点却很一致。

    那就是若是重开科举的话,不能再像前隋那么随意了,每年科目都不一样,皇帝和大臣们想加什么就加什么,弄的很是凌乱。

    大家备考的时候还要打探朝中的风向,甚至是皇帝的喜好等等,群魔乱舞间每次都有舞弊的消息传出来,不免让科举的含金量再次受到重挫。

    其实房玄龄对窦师纶的家事也很好奇,只是不好问出口,窦师纶那边兄弟不合已久,去年窦衍还和窦诞闹翻了,然后窦诞和窦师纶兄弟两个合在一处,再不搭理他们的大哥,多精彩的故事……

    三个人都还年轻,在官场也就没什么宿敌,不然的话此时就该拿出来声讨一下了。

    他们天南海北的聊着,倒也不缺话题,比如说前些时被杀的萧阆等梁国降人,还有年初时被诛的高慎,借此都可略略揣摩一下朝局。

    官场中人聚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其实还是人事上的变换,谁谁谁因为什么高升了,又因为什么被罢官了之类。

    房玄龄消息灵通,窦师纶已经把住了高官的边,又是扶风窦氏子弟,对朝中的事情都很熟悉。

    许敬宗就差了许多,他在地方上为官好几年,对长安中的事情疏离已久,也正因如此,收获最大的也是他。

    对他来说,这种小聚会的意义也正在于此,可以帮助他迅速的知悉朝廷的风向,回到地方上就比其他人强上许多,朝中有人好做官嘛。

    其实房玄龄没有告诉友人的是,他在京兆府任上不会太久了,下一站很可能是中书省。

    上次见中书侍郎刘政会的时候,刘政会暗示他中书缺职颇多,估计是想让他自己走动一下,调到中书来任职。

    刘政会是匈奴后裔,为人比较耿直,当年齐王李元吉丢了晋阳,刘政会被俘,据说在晋阳狱中很是待了些时日,最后因李神通之事才被放出来,顺便也就降了,之后一直在中书任职。

    上次见面说话,示好之意极为明显,估计是自感在中书形单影只,想要让房玄龄来中书助他一臂之力。

    房玄龄本就有些意动,中书是出高官的地方,只要有了任职中书的资历,仕途会非常顺畅,而且薪俸也会高的多,他前些时尝过了囊中羞涩的滋味,有点不堪回首。

    这次他在京兆府丢了脸,就更有了理由,加上总是托庇于元朗羽翼之下也不是个事。

    不过话说回来了,中书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一旦涉足其中,那就得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能凭着刘政会几句话就一头扎进去,那对自己就太不负责任了。

    现下中书令是萧禹萧时文,这人年富力强,在李渊治政时几起几落,他那时在秦王府看着都有点眼晕,不知这位外戚犯了哪门子的毛病,非要去得罪皇帝,太子和诸王。

    说他是秦王一党吧,好像也不太准确,秦王从没在其去留上说什么话,但萧时文对秦王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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