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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历史的车轮终于产生了些偏差。隋帝杨广并没有就地升任左候卫府辖下的几个大将,接任左候卫府大将军的职位,而是调留在涿郡的民部尚书,左武卫大将军樊子盖,领左候卫大将军之职。
又派人八百里加急,启用闲居京师的窦抗,为涿郡留守。
后来,虽说窦抗一路急赶,跑到涿郡时,差点都断了气,但心里还是比较得意的,因为当初,他就是在幽州总管,差不多相当于现在涿郡太守的位置上,被薛世雄一封奏疏,赶了下去。
男儿大丈夫,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是个非常痛快的事情。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之后不久,他就要面对铺天盖地的农民起义了。
而身在左候卫府辖下的李破,在樊子盖的大将军仪仗追上来,并确定这位就是自己这一部领头的大将军之后。
却是觉着,左候卫府的前途,颇为的黑暗。
因为这位老将军的年岁,好像应该。。。。。。不比之前的大将军段文振小了。
这一路走下去,要是这人也给累病了,或者是死在半路上,嗯,左候卫府估计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霉运当头,倒霉到家了。
当然,这个时候还有闲心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的,在马邑隋军中也就是他一个了。
漫漫大军,旌旗蔽日,蹄声隆隆,不算战马,就算步卒们脚步踏在地上的声音,也能使地面微微颤动。
这样的景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几乎所有人,在大军拔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惊到了,等到进入大军序列,一路走来,除了刚上路时的振奋以及惊奇之外。
很快,新鲜劲就过去了,然后就是作为大军中的一员,那种分外渺,根本无法掌控自身的感觉,快速并直接的抓住了人们的心,并在人们的心头徘徊不去。
而随着旅途的延伸,长途跋涉的枯燥,以及拥堵的道路,嘈杂的声音,都让人们的情绪陷入到烦躁之中。
路上听到的叫骂声,越来越多,打架这种场景,也是屡见不鲜,军官的怒吼,也越来越是难听,粗暴。
还没到榆关,路边上就已经能看到一些木杆子了,上面飘荡着的,往往都是一颗或者几颗呲牙咧嘴的人头,丑陋而又血腥。
对于这个,李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好奇心产生了。
大隋战时的军法,本就比较严苛,砍脑袋那是最常有的一种处罚。
而身处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当中,李破也渐渐开始理解,领兵的将领们,就算不是铁石心肠,也会变得分外的无情。
因为他根本没工夫跟你废话,平时打鞭子的事儿,到了这会儿,随口一个斩字,就可能从哪位将领嘴里冒出来,然后就是一条小命没了。
你还别抱怨,只能说自己倒霉透顶。
这本就是大军开拔之前,和大军行军途中的区别所在。
等到了接战之时,军法还要严厉的多的多。
好在,马邑隋军都是骑兵,里面还有五十个重甲骑兵,天然就要比步卒高上一等。
这种行军途中,杀人立威似的军法,若无必要,绝对不会落在他们身上,除非你上赶着找死,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当然,有着经验的李碧,没少跟李破费了口舌,开拔之前,更是分的很清楚,自己带三百人在前,李破带二百人押后,而且,绝对不允许这五百人分开。
一旦接战,这五百人就是同生共死的一个整体。
至于左候卫府派下来的那个领兵将军,在李碧眼里,就是个摆设。
私下里毫不顾忌的跟李破表明,马邑来的军伍,不需要旁人来指手画脚,有用的听听,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