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大如今还在洛阳任上,年有八旬。

    臣年不过六十,身强体健,上马能驰千里而不歇,下马能挽三石硬弓而不力竭,所以陛下不用为难,臣还未老,等臣真的不堪驱驰之时,再享那清闲之福不迟。”

    李破嘴角抽动了几下,亏你记得这么清楚,前隋那群妖孽估计是破纪录了,能臣良将辈出不说,活的也长,不说功绩,就这岁数较真起来的话,也能把人吓一跳。

    这还没算高熲,鱼俱罗,何稠,王仁恭,屈突通,陈孝意等人呢,这些人在当世都可以称得上一声高寿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各个有名有姓,不是名臣就是良将,群星璀璨,在几十年的大争之世当中,辉映世间。

    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并非后继无人,李破率众平定天下,身前左右多为精力旺盛的少壮派,足可以再把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延续个十年二十年。

    不像汉末纷争,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废墟和一个虚弱到极点的王朝,你瞅瞅三家归晋之时,还能有几个称得上一声名臣上将?

    而后人们确实也没把司马家的天下当做一个完整的王朝来看待,人们更喜欢将其视作汉末战乱的延续,以及五胡乱华的开端而已。

    ………………

    李破笑了起来,老丈人好说话,女婿当的就很幸福。

    他还看着妻子道了一句,“朕就说吧,老师志向犹在,必定会迎难而上,非是那种避重就轻,贪图享乐之辈可比。”

    看着这两个她最亲近的男人,李碧是真的不满意了。

    瞧瞧他们这个样子,老的表现的像个热血上头的年轻人,而年轻的却老奸巨猾,看上去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李碧不想拆台,可还是忍不住埋怨父亲道:“阿爷常年在外,如此醉心功业,就从不顾念一下家中老小吗?”

    李靖尴尬的笑了起来,可他心里却无一丝悔意,他认为家中挺好的,有女婿女儿照看,可比以前安稳多了,他在不在家其实没多大区别嘛。

    实际上这不是李靖无情,而是当世的风气就这个样子,顾及妻子这样的话语,在当世可不是用来夸人的。

    刘备那句妻子如衣服听在后来人耳中很不舒服,可那确实是当世男儿大丈夫们的固有思维。

    ………………

    李破摆了摆手,顺便收敛起了笑容,“好了,我家非比常人,一切皆以国事为重,莫要为难老师。

    朕这里给老师两个选择,老师回朝述职,可以就势留在朝中任职,以老师的才能功绩,可为尚书右仆射。

    另外一个选择嘛……”

    李破自觉是个厚道人,给了老丈人选择的机会,前面那些铺垫和套路嘛……嗯,不用去管它。

    李靖竖起了耳朵,前面的铺垫已经足够,他已处于心痒难耐的状态,什么尚书令或是尚书右仆射,他都没了兴趣。

    李破扭过头看着妻子得意的扬了扬眉头……

    看着“不成器”的父亲,以及气死人不偿命的丈夫,李碧干脆仰头看起了房梁。

    李破便接着对已经入坑的老丈人道:“今有不臣,当伐之,朕想以老师领兵前去征讨,只是路途遥远,老师可敢当此重任?”

    李靖已是有所预感,不过听了这一句,还是大喜过望,相比于政治,他这人还是喜欢军事。

    应该是受到了舅父韩擒虎的影响,再有就是前隋时风气所致。

    他这大半辈子,读了无数的兵书,著作也偏于军事,所以这两年在江陵时常感觉烦闷,就是因为没有领兵的机会而已。

    此时的他几乎不假思索的便道:“不知谁有不臣之心,臣愿率军讨之,不胜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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