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是前隋时的进士,由此入仕,那会进士没什么分量,而且他家世也不成,所以只任一小吏,直到大业末年,才任职万年县法曹参军。

    李渊南下长安之后,他得人举荐进入了天策上将府,渐得李世民赏识重用,这才算稍稍发迹。

    可不几年李氏就坏了事,孙伏伽失了倚仗,回家读书去了,前年的时候得刘政会保举,到长安县衙任职司判。

    因其判罚得当,对律法也极为熟悉,不久便升任到刑部法曹,因参与修订唐律,去年调任中书做谏义大夫。

    几乎是一年一个台阶,比起当年天策上将府的其他人来,可谓是霉运尽消,有了一些飞黄腾达的势头。

    这得益于孙伏伽本人才能过人,还有就是机会追着他跑的缘故,之外呢,就是他这人精于刑律,正是大唐建国之初极为需要的那种人才。

    孙伏伽人长的挺好,面皮白净,身形瘦削,几缕长髯飘在胸前,加之腹有诗书,看着很是儒雅。

    可跟他共事过的的人都晓得,这人骨头极硬,深有主见,曾在刑部跟刑部尚书杨恭仁问答,坚持己见,不落下风。

    而其人在长安县衙任职时,也有不畏权贵,秉公执法之名,可谓是一身的风骨,所以转任中书之后,很是得人敬重。

    只是他与中书侍郎刘政会交好,跟岑文本没什么交情。

    此次两人一道出城,是代表中书来送大都督李靖离京的,顺道受礼部之托过来书院瞧瞧。

    ………………

    此时孙伏伽捋着胡须道:“让侍郎见笑了,俺少年时便立志报国,遂刻苦攻读,几乎不眠不休,不事生产之下,弄的家徒四壁,为邻里所笑。”

    说到这里,孙伏伽略有尴尬的笑笑,“如今俺虽稍显,可心结未去,正巧朝廷开科,便也想着了了旧日心愿,侍郎可莫要笑我老大年纪,还行此轻率之举啊。”

    岑文本想象了一下孙某人入到文院之中,埋头疾书,力争上游的样子,心中不由大乐。

    面上却是不显,只是道:“以孙大夫之才,参考之人哪里比得?就是这般一来,怕是于孙兄名声不利吧?”

    孙伏伽点了点头,一句话间便对岑文本生出了些好感,劝他莫要如此的人不多,多数人怕是在看他的笑话。

    岑景仁能当面说上这么一句,足以说明岑老兄是个厚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