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玩笑了一句,也不再深究。

    虽然她本能的就想见见作者其人,撩拨一番说不定能给自己量身定做一首呢,这可是名妓们惯用的伎俩。

    可她以前终日里在权贵中间打滚,晓得知道太多对自己没好处的道理。

    一边说着话,一边紧着将吕乡君写下的诗句小心的收起来,这就是她的了,吕娘子再要讨要她也不给。

    嘴上还说着话,打算分散一下吕娘子的注意力。

    “这等事你也想着姐姐,姐姐真是多谢了,不过作画也要些时日,总得等年后了,你不会是想年关时为夫人进礼吧?那我可赶不出来。”

    “不着急,用心即可,就是姐姐给吴王殿下画的画像成了吗?别给耽搁了,我入宫的时候特意瞧了瞧,那凌烟阁可是建的差不多了呢。”

    李客卿笑道:“画完了,前些时听说已传给了门下,本来也用不了这许多时候,可马祭酒那人你是不晓得,为了让我不要再给其他人画像,一直拖到年末才算点了头。

    那心眼多的啊,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那岂不阻了姐姐生意?确实不够厚道,我还想着姐姐能借此扬名,多招揽些客人呢。”

    吕乡君惋惜的道着,没有嘲笑的意思,她们这些名妓安身立命的本事就在身上带着,一个是容貌,一个是技艺,谁也夺不走。

    但容貌再佳,技艺再精,也需要名声,名妓名妓,名在妓前啊,没有名声,一切都是白搭。

    李客卿这次机会不错,若得宣扬,再画上几幅,不定也就能在长安站稳脚跟了,可惜可惜。

    李客卿则不很在意的道:“马祭酒已延我为长安海事学院主簿,说过上一年半载的,若是没有疏漏,可以荐我到朝中文院之中,挂个文学博士的职位,到时候咱们姐妹可就能同殿为臣了,嘻嘻。”

    吕乡君就比较震惊,她来了长安好几年才机缘巧合的靠上了楚国夫人府,又费劲巴拉的给皇帝弹了首曲子,才得了个官职。

    但李客卿来了这才几日?

    瞧着李娘子得意的样子,她嘴里有点让酸水。

    转着眼珠就开始口吐芬芳,“瞧姐姐这一口一个马祭酒的……让我想想,马宾王好像至今还未曾婚配?”

    不过这点伤害可超不出李客卿的承受范围,之前在江陵时,能够登堂入室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更何况她还嫁过人。

    李客卿给了吕乡君一个白眼。

    “咱们闲话也就算了,可莫要出去乱讲,姐姐年纪老大,又是这般来历,可不敢坏了人家名声。”

    吕乡君摇头失笑,“咱们见过的男人多了,看看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本正经多数都是做给人看的,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

    姐姐还是随我回去吧,咱们托庇于楚国夫人府门下,岂不逍遥自在?”

    李客卿笑的温婉柔媚,“妹妹还真想孤独终老不成?你可要知道,到了姐姐这个年纪,再想寻一良人可就难了呢。”

    于是两个风尘女子扯开了一个大话题,就婚姻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

    吕乡君很有主意,有点女权思想萌芽的样子,觉着男人靠不住,自立自强才有出路,过的也会快活许多。

    李客卿则秉持传统理念,觉着女人终归要嫁人生子才得完全,即便是之前遭遇坎坷,却也未能改变她的观念,只道是命中注定。

    两人虽说性情不同,价值观上也南辕北辙,可却都知道一件事,像她们这样的风尘女子下场都不太好,很多人都是半道而终,年纪轻轻人就没了。

    而她们从江陵来到长安,能够安稳下来,已是极为不易,至于将来如何,其实都只能随波逐流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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