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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气度俨然,抚须而笑,“元礼所言甚是,未靖全功之前,确实不能疏忽怠慢,那渊盖苏文引突厥人南来,颇有计谋,又乃高句丽东部大人,统领东方部族,盘踞于山林草莽之间。
若不能尽早剿除,大军一去,定有死灰复燃之忧。”
崔敦礼拱手为礼,“都督胸有机谋,不骄不躁,看来早有所料,是俺失礼了,还请都督莫要责怪。”
李靖微微欠身,“忠直之言,自当用心倾听,何来怪罪之说?”
一来一去,文武之间,胸襟气度尽显。
金德曼眨巴着眼睛左右看看两个,心里一阵羡慕,这就是唐人书上所说的气度啊,什么时候新罗人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人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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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粮草之上,新罗怕是有心无力了……我想趁都督向长安报捷,一起到长安再去觐见陛下,请陛下念在新罗之功,垂怜新罗上下,能予以援手,您看成吗?”
说了说当前的战事,金德曼直接表明了来意。
李靖看了看崔敦礼,见他垂头无语,知他出使新罗数载,估计是有了牵绊,说不定这个主意都是他出的。
于是笑道:“殿下不必自外于人,新罗如今已是大唐藩属,你我皆为唐臣,有了难处,大唐定不会置之不理。
说起来,此战新罗助我良多,靖还未称谢呢,些许小事,靖自当成全。
殿下准备何时启程?俺也好派兵护送,这天气……路可不好走啊。”
这话说的有点晚,难免让人多想,尤其是最后一句,还有劝阻之意,别说金德曼了,连崔敦礼也抬头看了李靖一眼。
都在琢磨着这位大都督向朝廷表功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自己的打算?
金德曼咬了咬牙,冬天是冷,可这一趟看来真是不得不走了,尤其是时隔数月,肚子也没什么动静……
所以这次前去,还得多待些时候。
“我想趁着天气还成,尽快成行,明年还有战事,到时怕会走不开。”
李靖没觉出有什么不对,他只想着对方估计是意浓情热,想去与皇帝相聚,才会这般急切,想到这些,他还有些尴尬。
只是有着和李秀宁相处的经验,对于他来说倒也不算事,就是在心里对女婿招蜂引蝶的本事埋怨上几句而已。
“既然如此,那殿下回去做些准备,俺这里尽快派人护送殿下去长安,哈哈,陛下见到殿下,定然欢喜。
再加上捷报,长安也不知会是怎样一个景象……”
金德曼嘴角抽动了几下,心中颇为羞怯不假,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崔敦礼尬笑一声,他觉着李靖作为国丈,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倒也正常,于是知机的扯开了话题。
“唉,说起来俺也数载未归矣,不知朝中人事几何,长安元夕灯夜还是那般璀璨夺目否?”
金德曼笑道:“崔师动了思乡之情,不如与我同行?也好让我在路上请教一二。”
崔敦礼笑着摇头,“为官之人,多身不由己,没有朝廷诏令,俺哪能说走就走?都督这里怕是也不能答应吧?”
李靖这回没掉链子,“战事未休,贤弟想走可是不成,不过说起来,若不能让贤弟荣归长安,就是俺的不对了。
放心吧,不出一载,等咱们平了高句丽,俺与贤弟一道回京述职,到了那时,高官厚爵,取之易尔。”
崔敦礼笑着连连逊谢,出使新罗已有数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又能加上平定高句丽之功,他适逢其会,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没什么好埋怨的。
转过话头,崔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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