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说话确实不怎么中听啊,碰到稍微暴躁点的,不定人头就掉下来了。
这些年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也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才能之士,朝中除了云定兴等寥寥数人,并无那种专业的谗佞之辈。
即便是他瞧不上的长孙顺德,身上也不是没有亮点。
而温彦博,萧禹等人,皆非唯唯诺诺的小人,有什么不对也能指出来,只不过说话方式上要委婉一些。
孙伏伽那人就很耿直,喜欢犯颜直谏,不过在他身边待的时间久了,不自觉的便受了他这个皇帝的影响,说起话来也远不如初到门下省之时那么锐利。
刘政会……这人他还真的接触不多,今日的一番话却是让他领略到了其人的风格,胆子是真的不小。
李破暗戳戳的翻出小账本,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放过了这厮,所谓事不过三,倒是还能容忍这厮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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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也是深呼吸了两下,才压住了心中的火气。
他之所以恼火,其实并不完全是受到了臣下的指责,而是这厮是头一个明明白白的拿他来与杨广做比的家伙。
说起来,他最瞧不上的就是杨广,李密,王世充三人,一旦提起这三人,他要是不说上两句,自己都觉着不舒坦。
现在却是有人说他要走杨广的老路,他自然是老大的不乐意。
起身在并不宽敞的屋子中来回走了两圈,“以后不要再拿杨广来和朕相比,大业三年,那厮到榆林转了一圈,他自己倒是威风了,却害得朕颠沛流离,差点没被人杀了。”
说完,他口气却是缓和了下来,“卿的建言一听就没有半点私心,而且很是中肯,朕为天子,系于社稷,确实不可轻出于外。
朕也时常自省,即握天下之权,承社稷之重,便不能肆意妄为,以免招致反噬,朕之生死荣辱是小,若闹得天下沸腾,百姓妻离子散,那能对得起谁呢?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与突厥会盟,事关重大,朕便不得不亲自走上一趟,若是有那么一天,可随意招突厥可汗入朝,哪还用朕亲力亲为?
所以说啊,还得你们这些臣下用力建功,朕才能省下些气力,与其多费唇舌,卿不如好好想一想此行见了那些突厥人,该怎么据理力争,莫要让朕白跑一趟吧。”
刘政会应诺一声,嘴唇蠕动了几下,看了看皇帝黑黑的脸色,最终没有再刺激皇帝,心里不免还有些遗憾,话也才说了一半,他还想跟皇帝谈谈其他的人生感悟呢。
比如说皇帝是一国之尊,行止要检点一些,不说把女儿养在宫外的事情吧,此行去见突厥可汗,能不能别像上次那样,弄的那般亲密?
应该以国事为重啊陛下,和突厥可汗勾三搭四,那不啻于炀帝把突厥可敦给睡了,实在不成体统。
当然了,这些话也许日后他当上了宰相就能够见缝插针的提一提,如今却是时机不到。
刘政会于是理智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趁机告辞,离开了随时可能火冒三丈的皇帝。
直臣也分为许多种,像刘政会这样的,就可以称上一个贤字,他胸怀坦荡,不为一己私利,说的话也就理直气壮,却还能见好就收。
所以李破就算心中恼火,但也不打算怪罪于他,他耳边不缺好话,逆耳之言却还是要听一听的……
就怕遇到那种想博名声的虚伪家伙,想着法的让皇帝打他的板子,那样的臣子死一百次李破都不带眨眼睛的。
好在唐初时节没有出现那种混蛋,到了后来老朱打下来的天下,就涌现出了一大批嘴上强者,其中尤以东林党徒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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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心还是比较大,刘政会离去之后,他略略洗漱一番,倒头便睡,这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