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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马邑北城城门口,就围上了一圈精壮汉子,叫好声不绝于耳。

    打架对于如今这些北方汉子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因为这本就是华夏历史上,民风最为强悍尚武的一个时期,更何况,这里还是边塞地区,对于这里的成年男人而言,从出生,到长大,若是没挨过父亲的拳脚,没跟人动过手,那根本就不是男人。

    所以,被惊动了的刘伍长,只在门房口探头瞧了瞧,就又缩回了脑袋。

    顺便,一把拉住想要出去瞧个热闹的税官。

    他确实是好意,不管外面那些家伙是在欺负姓李的娃子,还是在跟他逗乐,这个时候,税官这样的人,最好不要露面。

    说不定那些愣头青恼起来,管你什么税官不税官的,照样能揍的你哭爹叫娘,然后来个一哄而散,让你找都不知哪里去找。

    不过,用不了多少时候,声音渐弱。

    不一会儿,木门响了几声,完好无损的李破推门溜了进来。

    还是一样的满脸堆笑,给门房这里撂下些柴禾,出门时,才装作才发现的样子,拽了一把刘伍长,将陶罐故意摇了摇,塞在他怀里。

    道了一声,“您多费心,明日里小人还想带人出城一趟。”

    刘伍长本来有些奇怪,这位怎么就没被那些粗汉揍了,接着又有点不高兴,跟俺拉拉扯扯的,太没规矩。

    不过一听陶罐里那响动,立即心知肚明,不由眯着眼睛笑了,还破例拍了拍李破的肩膀。

    “这事就不用说了。。。。。。。嗯,过两日这儿也就换人了,俺跟他们提提。。。。。。”

    “那可太多谢您了。”

    这就是人情,有来有往。

    对于刘伍长可能只是顺嘴的事,在李破这里却是关乎生死。

    也没回营地叫人,李破连背带拉,带回去了四担柴禾。

    累他的浑身冒虚汗,没办法,肉食吃的太少,又缺少盐分,这些天也冻的不轻,此时跟人打了两场,再干重活,立马就显出了气虚体弱。

    这还得说他底子好,不然早就折腾的病了。

    不过他的心情很不错。

    今天不但活动了筋骨,还得了些好处,可谓大吉大利。

    最终,几条鱼还都给了那些汉子。

    又打输了的两个汉子虽说讪讪的,但其他人却都新高彩烈。

    大冬天的,没什么娱乐,纯把这个当乐了,估计回去之后,两个聚众而来的家伙日子会很不好过。

    但之后恐怕再也不会好意思到城门口找李破的麻烦了。

    回到草屋,李破一屁股坐到炉火旁边,就再不愿动地方了。

    于是便吩咐李春,去叫人到这里来领柴。

    这次弄回来的柴禾颇多,每个草屋弄点,也够他们过上两天暖和日子了。

    李春颇不情愿,李破照着他脑袋扇了他两巴掌。

    他没跟李春解释,要是营地里的人死光了,活下来的人的下场不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打听到其他几个流民营地的情形之后,他很怀疑,马邑官府,就是想让他们这些流民冻死在这个冬天里。

    如此狠毒的用心,平常人自然不会有,但若放在官员身上,李破是一点也不会奇怪。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做不得准儿。

    但事实却已经摆在那里,这样的破草屋,一天两顿稀粥,还圈起来不让动弹。

    北地的冬天,会让一切不认真对待它的生灵付出应有的代价,放在流民身上,就是一条条的人命。

    要是老实呆着,不抢不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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