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在李渊带领下分崩离析,元气大伤。

    …………

    天翻地覆般的人事变更,该怎么说起呢?

    宇文玉波看他迟迟不开口,已是有了几许不详之感,“我那姑母是不是遭了不测?你尽管说来,俺又非小儿,还能在你这里哭闹不成?”

    许敬宗做无奈状,调和着自己的语气说道:“不敢相瞒,大业十一年还是十二年来着,上柱国大将军宇文述发左屯卫将军李敏谋反事,奏于御前。

    手中持有的正是清河公主亲笔所书供状,夫妻二人……李敏满门抄斩,清河公主赐死,未听说有人幸存……结果就是这般了,其中详情俺也不曾知晓,还请殿下节哀。”

    宇文玉波垂下头,满头黄发披下,也看不清她的神色,良久她才抬起头,已是双目泛红,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家中就剩下俺一个了?”

    许敬宗也是默然无语,酒菜陆续送了上来,他挥了挥手,屏退下人。

    “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如今怕是已没几个人记得,即便记得,也不再轻易提起。

    前些年,陛下诏秘书监正温彦弘,着作郎虞世南等修隋史,为前隋诸人正名,俺记得李敏正是其中之一。

    殿下此番归来,依我看还是莫要追究前事为好……”

    宇文玉波横了他一眼,无胆鼠辈,怨不得活到了现在,她拿起酒杯便灌了一大口,酒不甚烈,无法浇灭她心中的伤痛。

    “杨广杀了我姑母一家,他也早死了吧?”

    许敬宗嘴角抽动,“炀帝崩于江都之乱……这样吧,反正殿下到了长安寻人稍稍打听,也能知道始末,俺在这里便跟殿下说说早年故事,就不用殿下一句句的追问了。”

    宇文玉波点了点头,高昌和中原隔绝了近二十多年,再听到中原的消息还是从突厥人口中得知,中原早已换了天地。

    宇文玉波听了些传闻,倒也不怎么震惊,宇文氏从元氏手中接过皇位也没多少年头,后来姓杨的便又把宇文氏给赶了下来,杨家人没有坐稳当,又换了姓李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酒杯空了便自己倒酒,默默的听着许敬宗的述说。

    都是很官方的说法,从杨广三征高句丽开始,一直到隋末战乱,再到大唐初立,十几二十年间风云变幻,王朝更迭。

    许敬宗一一道来,他口才不错,条理清晰,早年的一桩桩大事,皆无遗漏,却绝不会在细节之上停留。

    等许敬宗口干舌燥的讲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波澜壮阔的隋末乱世,是有志男儿最喜欢的世道,即便在其中肝脑涂地也是无怨无悔,许敬宗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了,惜命如他,却是绝对不愿意再重来一次的。

    最终他做出总结,明君起于晋地,以唐为号,遂使豪杰归服,四海升平……此时若是有笔墨在,他自忖便能做出好大一篇文章。

    宇文玉波已经吃了半饱,酒也喝了不少,脸色红扑扑的,见他不再叽叽歪歪,“说完了?说完了就陪俺饮上几杯。

    死了那么多的人,看你却兴致勃勃,数长道短,看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来,敬那些死了的,还有咱们这些活着的,饮胜。”

    说了半天,原来人家根本没有仔细听,也许她在意的其实只是自己的家人而已,其他的又干她何事?

    许敬宗憋着气和她喝了一杯。

    宇文玉波哈了一口酒气,赞叹的说道:“还是咱们这的酒好喝,西域的酒他娘的都是给娘儿饮的,没什么滋味。

    启程的时候你给我带几坛,等俺到了长安见了皇帝,给你说几句好话。”

    许敬宗心肝颤了几下,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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