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龙兴之地,这些年都还算平稳,官员也都颇有才干,知道为朝廷效力,便不会受到亏待。
不像其他地方,人心比较散乱,卿去到那里,多数也就是顺势而为,没必要总想着推陈出新,以免扰乱了地方局面。”
房玄龄打起精神仔细琢磨着皇帝这话的意思,其实之前他已经拜见过了尚书令温彦博,中书令萧禹等人。
对各道设下布政使的前因后果以及这个职位的权责等等知道的已是足够详细,自己心里也有了规划。
只是到底是第一次外放为官……嗯,也不算是他第一次到地方任职,当年他举进士入仕,是在县中当过一任县尉的,而且正是在汾阳境内。
因为当时的政治环境,他在县尉任上一坐就是七八年,可谓是升迁无望,当李渊父子来到晋阳,他立即投靠了李世民,不久便被李世民引为心腹。
如果不是他官小,当时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不然李渊的元谋功臣中应该有他一个位置。
这都是房玄龄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如今几年之间,峰回路转,若说李世民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话,那么当今的陛下才是真正简拔于他之人。
毕竟当初他在秦王府中任职,并无多少实权,较真的话,他也只是李世民的谋士而已,求的其实就是个将来。
只有在投靠了李破之后,他才真正进入朝中任职,五六年间履任多职,最终才来到今日之地步。
出外就为封疆大吏,掌管一道之政务,县尉的官职和现在比起来,天差地远,所以说是第一次外放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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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叮嘱和温彦博等人大同小异,只不过暗含的意思有所不同,房玄龄听明白了,皇帝让他不要在地方上胡乱折腾,要求平求稳。
不求有多大的政绩,只需为朝廷立下个范本即可。
房玄龄不由暗自赞叹,他知道这是皇帝怕他在朝中待的久了,心气太高,到了地方上便胡乱施为,远离了朝廷设下布政使的宗旨。
“陛下放心,臣到地方一定时刻铭记陛下教诲,不会肆意妄为,让陛下失了识人之明。”
…………
李破点了点头,房乔是个聪明人,不用说太多。
就和打仗一样,麾下的将军们都有着自己的用兵风格,管的太多让他们失去了发挥的余地就是得不偿失之举了。
最后看的其实还是战果,换房玄龄身上,给他个一年左右的时间,做的好不好,不用他亲自来评价,以吏部的考评为准即可。
李破拍了拍桌桉上的一封奏表,笑道:“卿想抽调的就这么几个人?能做得什么事?六部之中,朕允你从各部各自抽调三人随卿前去上任,尽快把署衙建起来。
布政使治所要设在绛郡,离着闻喜不远,裴世清告老还乡才一年,卿到了那里替朕去问候一声。
裴卿曾是你的上官,为官多年,经验老道,人情世故信手拈来,卿等可以多多前去讨教,只是莫要失了分寸就好。”
房玄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对裴世清是有怨言的,因为裴世清离任的时机太差,正是削减冗官之事来到了紧要关头,朝中风潮渐起,攻讦他和颜师古的人越来越多。
尤其是在朝廷建设驿站之事上,参劾他滥用职权的声音很大,当时裴世清没有鼎力支持于他们不说,还就此告老还乡了,让他和颜师古压力倍增。
王泽上任之初,对吏部的公务还在适应当中,更不会为他和颜师古说话,说不定还想换了他们两个辅官,让他们的处境更加凶险了几分。
之后科场舞弊桉发,牵扯到了他房玄龄,当时他根本脱不开身,王泽作为上官更是一言不发,他只能自己硬顶着。
若非皇帝英明,知道他房玄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