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氏的人都被免了官,才干上也都难有大的作为,难免为人所轻。
像云内这样的边郡就不一样了,肯定缺少他这样的人才啊,来了就能受到重用,可比去别处强的多了。
再说,能毫不犹豫的借兵给杨公平乱,肯定是个有理有节的人物,屈身侍之,却也不堕苏氏之名。
人家说的话还很完全,借机就夸上尉迟信了,说你也是个有志向的人,你执意来投的人,肯定错不了,我还用担心什么呢?
只这一番口舌,就让尉迟信喜欢上这人了,一路同行,相交莫逆谈不上,却也能说得上是亲厚有加了。
听他断断续续说话,看着好像快被冻没了气儿的样子,尉迟信也咧嘴笑了。
“贤弟莫急,我正与五郎说呢,到了城中,说话要小心些,他还不愿,贤弟口舌便给,正好帮我劝劝,来了人家的地方,胡乱行事怎么成呢?”
苏亶一听,就呲牙咧嘴。
现在吧,对于这位贵家子而言,什么雄心壮志,什么满腔抱负,都比不上一碗热汤来的诱人。
听了尉迟信的话,心里当即就腹诽上了,这兄弟两个争了一路了,还有完没完啊?幸亏我不像其他兄弟,每天还能骑骑马,练练骑术什么的,不然的话,就这一路走下来,股间的肉都能给磨没了。
而且这大冷天的,云内城都近在眼前了,不赶紧进城躲避风雪,你们跟我说这个?
这位苦水都快吐出来了,却还不得不应付,谁让人家才是引路之人呢?
“贤兄……莫要争了……入城拜见一番,何等样人自也清楚……不必多……费唇舌。”
杨偕一听,大点其头,“四郎说的不错,见了人就能知道是何等人物了,若是庸碌之辈,我可不在这里多呆……”
听了这话,苏亶心说,你多呆不多呆的不知道,反正不管对方是怎样一个人物,我可都要在这里呆到春夏时节了,再跟你长途跋涉下去,咱这条性命也就不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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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李破自然不会知道城外有几个家伙在叨叨咕咕。
而这等时节,恒安镇军已经全部收回到了云内城中过冬,要真有敌人在这样的时候突袭云内,李破也认了,你想冻死在城下,我这里是真不介意。
他现在正坐在新家的一间暖阁中,有点发愁的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恨不能将脑袋折下来,塞到地里去。
他身旁坐着的红眼珠儿,没怎么说话,但鼻息粗重的和得了非常严重的鼻炎一样。
李破觉着,要是这位有那个能耐,说不定就能从眼睛里,鼻孔里喷出火来呢。
这显然是西突厥族内的家务事儿,闹到他的面前来,却是红眼珠儿认准了他这个主心骨儿,不然的话,搁在他们凄凄惨惨的时候,她的解决办法会非常的简单粗暴。
棒打鸳鸯的事情,在她眼中估计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女的李破认得,是红眼珠的妹妹蓝眼珠儿,阿史那云真,在她姐姐嘴里,那是西突厥有名的美人,最佳的联姻工具。
男的吧,在李破看来,就是个小白脸了。
而且这个小白脸和之前他碰到的那些都不一样,是正经要吃软饭的家伙。
高大,英俊,皮肤也要比旁人白皙几分,看那模样长的就知道,这又是个混血儿。
这是个掳回来的奴隶,突厥赤六安部的人,如果还在草原上晃悠,他的身份其实也不差,他的母亲,也是突厥王族,他的父亲,是赤六安部的贵族,一家子身上都流淌着突厥王族的血脉。
要是搁在中原,就可以称上一声外戚了。
红眼珠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