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话说回来了,明白归明白,却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恒安镇军今年的处境很是不妙,面临的选择也不是那么多。
一个是安静的等待突厥人退兵,一个……怕是又得拼命了。
李破在见过张书杰之后,没再询问其他的降人,他需要静静的想一想,然后做出判断和决定。
到了此时,他反而不那么着急了,战争就是这样,急不来,而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决定很多人的生死,更需要慎重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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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中。
唐国公府邸的一处侧门,一个披头撒发,衣衫褴褛的汉子,敲开了唐国公府的门户,嚷嚷着自己是唐国公府的亲戚,现在落难来投。
看门人表现的很镇定,问了两句就找来了管事之人。
唐国公府的穷亲戚自然不少,可混的这么惨的也是少见,当然,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唐国公府邸这儿讨便宜。
每年不说别的府邸如何,唐国公府送交长安令属衙的泼皮无赖,也不会是一个两个,真真假假的谁也说不清楚,最后就只能用板子来说话了。
今天这人看上去就挺像骗子的,可人家还就是唐国公府的亲戚。
“俺叫李破,字定安,俺不骗你们,那个……那个……伯父曾带三娘子路过俺家,三娘子还要唤俺一声兄长呢,那会儿她看俺好,就送了俺一把匕首防身,你们看……就是这把……”
管事的拿过来一瞧,得,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就这把匕首,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物什。
李破李定安?还真没听说过,可唐国公府的亲戚多有牛毛,谁又能说的全呢?
幸好,三娘子就在府中,事情也就简单的多了,什么人也别想混赖过去。
此时,李秀宁正在房中弹琴,自从柴绍来过之后,她便一直呆在了唐国公府中,哪儿也不去了。
柴绍之后又来了几次,她总能找到合适的借口留下来。
长安城中对唐国公李渊不利的谣言越来越多了,可是混杂在外间战乱的消息之中,也很难引起太大的波澜。
李秀宁也拜访了几家府邸,和一些亲近的长辈说了说,可惜,她年龄太小,父兄又都远在晋地,和朝中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打交道,可听不到什么准话儿。
可以说,她的努力收效甚微。
前些时,父亲的家书却是到了,李秀宁仔细的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是回来的人,告诉她安守府中,莫要生事云云。
这么一来,李秀宁立马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静观其变而已。
之所以未曾带来什么口信,书信中也没写什么有用的东西,估计是怕路上出了什么变故罢了。
这里面自然很有些让李秀宁伤心的地方,可她也明白,相比父兄们的男儿事业,长安城中的区区女流们,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天下间,能让父兄顾及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母亲窦氏,可惜,母亲已经故逝……
至此,晋阳能派人来长安接应的一丝希望,也就此断绝了。
因此她能做的也就颇为简单了,老实的呆在府中给别人看着,争取多拖延一段时日,说不定事情还有所转机。
而真要是有所变故,唐国公府中这些妇人女子,结局之悲惨,李秀宁不敢想象。
忧心如焚,却只能故作镇静,这种煎熬对于一个少女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磨练了,而是有些残酷。
当然,对于自身安危,李秀宁到不用担心太多,唐国公嫡女,窦氏的外女,东都柴氏的媳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动的了的,就算她引颈就戮,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