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来,可能不是商谈什么军务,这是要行那劝谏之责?

    “郡君乃总管倚重之人,有话但说无妨,李碧洗耳恭听便是。”

    宇文歆哈哈一笑,放慢了步子,道:“司马果然明晓事理,那下官就多言几句了,还请司马莫怪。”

    “总管归雁门,不闻外事……下官有些忧虑之处,莫非……此战过后,总管威名日盛之际,有了功成名就,安享太平之心?若是那般……”

    根本没容他说下去,李碧已经是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见不得夫君清闲,估计此时这厮心里不定怎么编排她李碧呢。

    她到没怎么着恼,眼前这人新降,却能为自家夫君着想,确实不易,只是寻她来说话,显示出其人胆气不足,有点落了下乘而已。

    她大气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宇文歆的话语,“绝无此事,总管心雄志高,值此之时,怎会有偷安之心?只不过……”

    她顿了顿,立即接着道:“只不过一直没有子嗣,颇为烦恼罢了,郡君说说,这是不是一件大事呢?”

    说这些话,她连脸都没红一下,爽快的像个男儿,北地巾帼,确实非同凡响。

    许多话,一下都噎在了宇文歆的喉咙里。

    这是不是一件大事,太是了。

    并代两州,这么大一片地盘,继承人的问题很快就会显露出来,这是维持统治的一个重要环节。

    随着各地英杰来投,他们看到的不但是你的才能和贤明与否,还将看你的传承是否稳定。

    到了那个时候,子嗣将变得越来越重要。

    宇文歆一下停住脚步,满面羞惭的揖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下官短视至此,实在有负于总管重托啊……”

    要是李破在这里,一定会在心里大骂,我生不出儿子关你屁事儿,然后就会想办法让这厮老的快些了。

    李碧不会,她只是轻笑了一声,抚胸回礼,笑道:“郡君莫要如此,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只是郡君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很是让人觉得不忍呢。”

    “要我说呢,郡君专心政务是好事儿,可也不能太过,总归要有人服侍身旁才好。”

    这软肋捅的,效果可不比李破亲自出手差了。

    宇文歆嘴巴开始发苦了,他的亲眷都在长安,而他也不是一个太过顾惜妻子的人,可他既不能显得那么凉薄,也无法释疑于人,这是他和其他人比起来,最大的一个弱点。

    唯一能稍稍补救的办法,其实正如李碧所言,在并代两州成家,生个一儿半女出来。

    可他这会儿哪有功夫去做这些?若要随便找上一个,名声不好听之外,也无法得到想要的效果。

    李碧看他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分外的舒坦,和李破呆久了,这一家的心肠都变坏了。

    “王氏多有佳女,以郡君之才,求之不难,可要总管做媒?只需郡君一言尔……”

    ………

    带着舒心惬意的笑容,李碧悠然走出了太守府。

    可她的心事,其实都是方才的话语之中。

    他和李破成亲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至今未曾诞下子嗣,渐渐的也成了她一件心病。

    为夫君多纳几个妾室的念头,起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都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差不多属于野生野长的她,妒心和独占欲确实也比一般女子要强烈的多。

    在回去总管府的路上,她捏着拳头用力挥了挥,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儿,再努力些,不成就跟着他去晋阳,一个冬天,怎么还不能开花结果了?

    听说冬天里怀上的孩儿,最是健壮不过了呢。

    枕边风儿就是男人的致命伤,只过了一天,李破就将宇文歆招到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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