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小事儿。

    腊月里,人聚的这么齐……好像还是头一遭,楼烦太守苏亶到了,雁门太守宇文歆也来了,看看来的这些人,也就漏下了一个马邑太守王禄而已。

    马邑嘛……在突厥人示好的今天,军事上的地位在直线下降,却好像有些奇怪的成了并代两州的大后方的样子。

    那里的牧场上放养着大量的牛羊和战马,也出现了不少的突厥人的聚居地,毫无疑问,他们在将来一段时间内,必定是代州骑兵最为有力的补充。

    也就是说,那里有粮草,有牛羊,也有人口,还有大量的后备兵员,不是大后方又是什么呢?

    人们进入堂中,正襟危坐,环顾左右之际,既有着些许的自傲,因为他们能够跻身于此地,就说明了他们的地位和权势。

    之外又乱纷纷的想着,猜测着李破的意图。

    外面北风呼啸,堂中茶香隐隐。

    人不多,也没有多话之人,他们都在耐心的等待李破开口说话。

    李破没闲着,他的桌案上堆着些公文,正好抽空噼里啪啦的将他的大印盖上。

    在他的身后不愿侧方处,坐着个圆脸小女子,娇怯怯的瞪着一双眼睛,不时在打量着进入堂中的人们。

    李破的记室受过了许多时日的煎熬,终于算是正式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记室这个职位其实是幕府中比较重要的一环,交到一个小女子的手里,自然不会让人信服。

    实际上,王绮现在也就是做一些抄抄写写的事情,远谈不上什么参与机要,今日与会,做的也是笔录,没她说话的余地。

    而温彦博作为总管府司马,正在想着给李破推荐一位真正有才干的人上来,顶替王绮,最多最多也就是给李破身边留下一个红袖添香的人罢了。

    在他看来,总管府记室之位怎能托付于一稚龄女子手中?赶紧娶回李氏后宅也就完了,可不能这么胡闹下去了。

    人到齐了,李破抬头看了看,放下公文,轻轻一拍桌案,笑道:“年关将近,先给诸位道喜一声……”

    “今年咱们做的很不错。”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将士们流了很多的血,却也没有辜负了大家的期许,北边儿的突厥汗国换了可汗,于我已有修好之意,南边儿呢,咱们兵不血刃,一举克定晋阳,可以说,今年自雁门起兵以来,武略之上,已无话可说。”

    李破缓了口气,他所说的,正是大业十四年,在他看来最为重要的两个军事胜利,算是对今年军事行动的一次总结。

    可惜跟这些沉得住气的家伙们说话,估计是听不到什么掌声和乱纷纷的奉承了。

    坐在他侧后的小女人正在奋笔疾书,白皙的面庞上透出些晕红,倒是挺激动的,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场面了。

    李破的声音再次于堂中回荡,“可人们都说,天下易得难治,呵呵,在我看来都是胡言乱语,打下这许多疆土,上面染满了将士之血肉,谁要敢说一句容易,我要了他的脑袋。”

    “当然,将士之功难掩,诸位的功劳我也都记在心里,若无诸位相助于我,并代两州现在也不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也不定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冻死在这个冬天呢,所以说啊,今日我等能安坐于此,并代两州能如此快的平定下来,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在此,我要先谢一谢在座诸位……”

    李破起身,拱手便是一礼。

    又是先抑后扬,李破的老套路了。

    众人却难掩激越之色,功绩摆在那里,再是慷慨陈词,让人最为激动的时候也早已过去了,如今听了,更像是一份年终总结,得意归得意,其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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