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响起,却差不多都淹没在马蹄声以及各种嘈杂的声音当中。

    箭矢雨点般落下,打的盾牌叮当作响,箭矢入肉的噗噗声随即连绵响起,成片的唐军栽倒在地,惨叫声一瞬间便大了起来。

    不再有唇枪舌剑,不再有阴谋诡计。

    并代骑兵用最为残酷也最为直接粗暴的方式,干干脆脆的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攻击是波浪式的,几乎没有任何的间断。

    数千并代骑兵排成数列,从唐军侧翼连续疾驰而过,箭矢不断升上天空,像一场缠绵的春雨般在唐军头顶上下个不停。

    可景象是令人惊悚的,唐军为之前的纷乱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举盾并不及时,盾牌遮挡也不严密。

    猬集在一处的唐军士卒像被风吹过的麦田一样,一片片栽倒下去,鲜血在几刻之后,便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

    当数千骑兵掠过,唐军后军侧翼划出了一条清晰的线条,那里倒卧着无数的尸体,受伤的人在拼命嚎呼,活着的人死死握住盾牌,顶在头上瑟瑟发抖。

    而这也只是开端,战事一旦拉开序幕,就不会再停下来了……

    李破给予了骑兵将领们最大的自主权,而率领着数千骑兵负责骚扰唐军后军,并截断唐军粮道。

    而一心想要立下功勋的薛万彻,需要用完美的一战来体现自己的领兵才能,那么还有比杀伤更多的敌军更好的选择吗?

    圈马而回的并代骑兵,再次用骑兵特有的方式,急速掠过唐军侧翼,将之前的一切重演了一遍。

    这一次,唐军阵中终于稀稀拉拉的射出了箭矢作为回应,几个倒霉的家伙被射中了战马,却只有一人被同伴纵马撞的骨断筋折,其余几个从地上翻滚而起,顺手拉住同袍的手臂,翻身便窜上了马背。

    这是足以令很多人绝望的娴熟马术,战争当中保命的绝活儿。

    两番过后,唐军在经受了第一波伤亡之后,好像终于清醒了过来,将领们努力的控制着军卒,让他们上前补上空位,将盾牌竖的密集了起来。

    弓箭手也在不住迁移,准备给敌人造成杀伤。

    步军和骑兵的较量,终于走上了正轨,可见,唐军并非什么软柿子,而区区数千骑兵,也不可能轻易撼动唐军军阵。

    这年头的军旅,和平常时节的不一样,而且,他们也有着颇为严明的军纪作为约束,虽然主将无能了些,可他们毕竟不是一触即溃的乱军。

    而这一场袭扰战,从午后开始,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唐军的伤亡终于变小了起来,骑兵的伤亡开始增多。

    如今对付骑兵的利器,除了坚城和同样的骑兵之外,恐怕就数弓箭手了。

    箭矢在天空往来飞舞,人喊马嘶,烟尘蔽日。

    并代骑兵分散开来,如同狼群一般在唐军后军逡巡,一旦哪里产生空隙,立即便会冲上来撕咬一番,然后仗着战马之利,迅速远去,丝毫不给唐军太多杀伤他们的机会。

    这不算是一次经典的袭扰作战,因为唐军几乎没有粮道被断之忧,粮草辎重其实也都被护在大军之中。

    可并代骑兵在薛万彻指挥之下,还是对唐军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追追不上,和这些骑兵对射,又占不了什么便宜。

    整个后军,十余万人,渐渐全部停住了脚步。

    大军中军和另外一侧的人们,都在紧张的注视着喊杀连天的东边儿外围,可除了烟尘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李神通派了人来询问战况。

    这一问可好,本来只是想知道后军遇敌的情形,并无任何责怪之意,裴寂却是急了,之前大脑一片空白的他,在知道敌军只数千众,并非大队人马后,心中稍安之外,也有些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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