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尉迟恭,步群之下,性格也一直没怎么变过,敢打敢杀,谁惹了他的不高兴,也都敢正面怼过去,连对着罗士信都是如此。
可他却和罗士信交好,让李破麾下的河北,山东将士相处的也比较融洽,他们属于性情很暴躁的一个团伙,几乎没人愿意去招惹他们。
他们这个群体还挺庞大,幽州降人,突厥降俘,都在他们的打骂之下,变得老老实实。
只是和罗士信不同的是,陈圆在军中人缘向来不错,连尉迟偕兄弟两个都时常在人前说,陈圆与我兄弟曾在河北剿平过乱匪,口角上两句算得了什么?
可见,河北人的直爽性格在陈圆的身上表现的很具体,让很多人都并不在意他的冒犯。
就像现在,被打断了思绪的李破没有一点的不高兴,干脆的摆了摆手,“行了,听说你和李年两个在建营寨,建的怎么样了?”
一下子,陈圆口舌就捋直了,“回禀将主,营寨已大致建成,李将军正在建高台望楼,应可远观对岸,就是不知道王世充来时,能不能看得清楚。”
一行人回到蒲坂,正赶上晚饭,和几个将军边吃边谈,不觉间已至夜深,将几个谈兴正浓的家伙赶走,李破安歇一晚。
第二天才召见王世恽。
王世恽等的头上已经冒火了,他来之前,河南上下已经开始在整军备战,河南粮草渐渐匮乏,让河南军中乱象丛生。
到哪里寻找粮食成为了洛阳朝中最主要的话题之一,窦建德穷的叮当响,若南下攻打杜伏威和萧铣,后背却就要留给窦建德和李定安,甚或是李渊了。
如果说李定安和李渊还能互相牵制的话,窦建德可不会客气……
最终还是王世充力排众议,决定起兵伐李渊。
其实这也是攻灭李密之后既定的策略,占据了东都的王世充瞅着西边的长安已经流口水流成了河。
他执着的认为,两京在手,天下我有。
实际上则是,不论是东都洛阳,还是西京长安如今对于他而言,都不再有那么大的象征意义了,因为天下已经过了占据东西两京,就能招降纳叛的时期。
更何况,王世充的实力在经过一段剧烈的膨胀之后,便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走向了没落。
追根结底,从王世充称帝的时候起,他便失去了最好也是最后的一个好机会。
现在王世充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垂死挣扎,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其实也都觉察到了这一点,比如说王世恽。
如此仓促的送人过河,来与李破联姻,此举让一场政治联姻失去了大部分的实际意义,更像是在献女求助。
此事成与不成,都将为人所看轻。
这个道理是如此的浅显,即便普通百姓仓促结亲,也是如此,何况是和诸侯联姻?
可形势所迫,不得不尔,此举并非一无是处。
和李定安结好,挥兵潼关,胜则一鼓而入,西京在望,不能也可回军洛阳,重整旗鼓,唐军定不敢来追。
实际上,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便窦建德乘虚来攻,回身与其相战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顾忌。
当然,此时送人过来,王世充还想得到更多……
这就是王世恽纠结之所在,他那个当了皇帝的弟弟根本没听进去他说的言语,对晋地的气象更是嗤之以鼻,固执的认为,晋地辟处一隅,何能与天下争雄?
大概的意思就是,地理位置不对,战略上先天处于劣势,再怎么折腾也是为他人做嫁的结果,再者,李定安的家世,哼哼。
好吧,还是那句话,这位当了皇帝的王氏异家子,眼中除了已死的李密,就没有旁的什么人了,在此时起兵西征就是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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