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活命的欲望如此强烈,若不给点反应,别把魏镜子给吓坏了。
不成想,那边当即接了口,“殿下竟是识得族兄?没听他……”
及时打住,他那个族兄当年在马邑为官,说的为官,其实是抬举的说法,不入九品,属于杂役之流,而这位汉王殿下,估计那会儿也是籍籍无名,两人年岁又差着老大,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情。
好吧,现在李破也觉得当初那个马邑确实有点神奇的味道了,很多“名留青史”的人聚集在了那里,连魏征都能跟那里扯上关系,可那里是正经的边塞之地啊,难道还真有因缘际会一说?
可回想一下,当初那些在他心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如今死的死,散的散,留在晋地的又有几个?
实在算不得什么风云际会,如今能搅动天下风云者,也唯他李破一人而已,李破有些自得的想着。
嘴上却进入了闲聊模式,“魏税官可还好吗?”
那边张士贵左右瞅瞅,娘的,这个魏洗马竟然在晋地有故旧不说,还和这位攀上了交情,早知如此,应该让人绑的松些嘛。
更让人不解的是,被他寄予希望的阿史那大奈待遇还不如他和魏征呢,此时正被那个凶恶的大汉提在手中,晃来晃去的,眼睛都划起圆圈了。
其实到了这会儿,张士贵也已心安,他可不是无缘无故选了晋地李定安来投,晋地门阀不多,少了那些大家子弟作怪,像他张士贵这样的人,将来定能得到重用。
就像现在,这人虽少了点善纳贤才的样子,可他也看够了李氏父子的虚伪模样,现在这个样……挺好……
“多谢殿下牵挂,可惜,族兄已于数载之前病殁于武阳任上了。”
李破叹息一声,招了招手,让魏征走在自己身边,转头却对罗士信道:“当年那个和你们一道守城门的魏税官还记得吗?”
“怎不记得?”罗士信挥舞着手臂,晃的阿史那大奈一阵恶心。
“那穷酸很是啰嗦,可人还不错,给过俺几口酒喝呢,不像尉迟那厮,尽拿俺来说笑。”
李破拍着罗士信宽厚的肩膀哈哈大笑,“当年咱们认识的人如今剩下的可不多了,还闹什么意气?”
“这是魏税官的族弟,过后你派几个人护送他回晋阳,让人好生招待,对了,这人是怎么回事?不说是处罗可汗族人吗?到了家,怎么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李破对待这几个人态度不一般,别说心眼多的要死的徐世绩,就算是罗士信也感觉出来了,还特意瞪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张士贵和魏征,更是提起手中的阿史那大奈打量了一番,除了手里这个家伙长的比较丑之外,到底没瞧出几个人的特异之处。
张士贵却觉自在了不少,卖人也就卖的也就越发彻底,“他是秦王门下,立功不少……”
一句话就够了,李破点头,“原来如此,把他一道送回晋阳吧,交给薛万均。”
谈说间,一行人已经进入了营寨当中,此时晨曦微露,营寨也活了过来,炊烟升起,轮值的人也开始换岗,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各种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一路行过,兵卒将士纷纷捶胸施礼,张士贵略略注目,不多时,心里便道了一句,都说李定安能战,今日一观,果是名不虚传。
这话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夸张,他领兵多年,只需从一些细节处,便能看出哪支军旅精锐,那支军旅糟滥。
这些晋地士卒精神饱满,身体强壮,显然吃得饱穿得暖,年岁又很恰当,这样的人即便聚集为匪,也当得起精锐一说了。
而在行止之间,是否有严明的军律约束,也能得到明确的体现,更不用提他们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肃杀气息了,一路上竟然没碰到几个新兵,都是经过战阵的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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