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的话,他们都属于起着关键作用的先锋小卒。

    换句话说,此战规模不大,却很可能是一场决定之后河南局面走向的战事,只是缺乏战略大局考量的桑显和明显有些迟钝,并不能体会到此战的关键。

    而他对面的徐世绩和张士贵,却明确的知道,此乃生死关头,不管是对他们个人或者是对过河的大军来说,都是如此。

    就这个层面而言,桑显和明显居于劣势之中,而这却并不能改变唐军力强,应对也颇为得当的事实。

    两军都属于轻步兵,唐军没有带来坚甲大盾,也可以说,唐军其实没有做好跟敌人来一场激战的准备,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好像就是去河边,把李定安堵在河对岸罢了。

    而徐世绩和张士贵倒是有着决死之心,可他们率领的同样是准备不很完全,有着许多仓促迎战的痕迹的轻步兵,没有长枪,没有重步兵突前,甚至连箭矢都有所短缺,无法跟唐军在远距离互射。

    当唐军停住脚步,从黑压压的阵前处,伸出一些参差不齐的长枪的时候,徐世绩和张士贵两人就知道,最糟糕的情形出现了。

    唐军明显打算稍微固守,待你力尽,然后再行掩杀的稳妥策略,只这一个战术,其实就足够让前行的晋人付出大量的鲜血作为代价了。

    军卒们不急不缓的踏着地面,向前不住涌动,盾牌,铠甲,刀枪不住碰撞,嘈杂却又完整的汇合成金戈之音,传遍天地,等待着流下鲜血的那一刻到来。

    徐世绩和张士贵两个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第三排,在这里既能看清敌阵,稍稍做出反应,又能避开即将到来的箭雨,也不会第一时间让自己战死在阵前。

    聪明吗?不见得,这都是得到血的教训之后,才具备的经验,跟天赋,学识之类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他们经历的厮杀很多,身份上也到了能选择一个好位置的地步,而他们的职位却又不能让他们完全避开凶险而已。

    当唐军列阵,再不前行的时候,张士贵心寒了一下,这显然是他和徐世绩之前商议之中,最坏的一种情形。

    他们在之后必须经受箭雨的洗礼,冲到阵前后,还要用更大的力量突破进去,而他比较担心手下这些家伙能不能在他率领之下,经受住这样的考验,毕竟他才来不久,在这支陌生的军伍当中没什么威望。

    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就是,对面的唐军长枪稀少,也没带来厚盾,突破进去好像并不算困难。

    另外一边的徐世绩比张士贵要有信心的多,因为他在河东,并州待的够久,代州铁骑闻名天下不假,可晋地的步军其实同样不可小觑。

    他们中间充斥着山东,河北老卒,久经战阵之外,平日里也是勤练不缀,之所以未曾扬名于外,只是因为汉王更擅骑兵,让步军少有施展的余地罢了。

    和对面样子看上去不错的关西府兵比起来,他身前左右的家伙更像是一群饿狼,他们的杀敌决心和作战的意志就像一团团火焰,在大军头顶熊熊燃烧。

    当他们成为一个整体的时候,他们更是不惧伤亡,一旦向前,就绝对不会轻易的停下来,身处这样一个群体之中,让徐世绩既感到些骄傲,又有着很大的不适,因为这一切好像都与他徐世绩无关。

    到了接战的时候,他和张士贵两个就完全沦为了陪衬,因为这个群体的魂魄早已铸就,他们两个都与此格格不入,显然,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融入进去,并在自己所率的军伍上,打下独特的烙印。

    所以说,此战对于他们两人而言,都只是一个开端,当然,如果败了,一切就都不用提了。

    当第一蓬箭雨升上天空,前面第一排的领兵校尉高高举起长刀,扬天长嚎,这比进攻的号角更加管用,一瞬间,阵前爆发出一阵怪异的吼叫之声。

    前排的军卒在头顶上挥舞着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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