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老头耍弄脾气的地方,等他到的时候,何稠领着儿子们已经迎在了那里,见他到来,立即口称汉王殿下,纷纷施礼。

    李破还和以往一样,急急上前几步,一把托住何稠的胳膊,笑声和程大胡子有的一比,“何公快快免礼,在这里等许久了吧,快进去说话,太阳还足,别晒着了。”

    大家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夜色渐浓,炊烟四起,哪还有什么太阳?

    何大何二早就听弟弟说汉王待阿爷如何如何,本不深信,如今亲眼见了,才知是真,一时间又是吃惊,又是感激。

    而且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汉王殿下,偷偷打量一番,心下都不由赞了一声,真贤主也……

    李破注意力大半都在何稠身上,仔细瞧了瞧老头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何公这是……谁惹了您老不高兴了这是?说与我知,定将其扒皮拆骨,来与您老出气。”

    嘴上说着,心下其实也猜到了八九分,不觉有些好笑,心说老人家竟然还回来哭了一鼻子,罪过罪过啊。

    何稠方才闹腾的欢,更是一肚子的气未曾消散,可见了李破,几句话的功夫,毛就顺溜了下来,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

    假模假式的把住汉王的胳膊,一同进了厅堂,“也没什么事,就是自觉老了,耳目都不灵光,有些事就被人瞒的死紧,这般想来,不如回家专心著述,不问外事。”

    李破笑语连连,也不再装样,“原来是为了那事啊,我就说嘛,除了何公自己,还能有谁敢惹您老生气,这不我特来解释一番,以释何公之疑。”

    何稠彻底招架不住,先就转了话题,给李破介绍起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又让他们去准备酒菜,只留下长子在旁边相陪。

    李破也忙了一天,着实有些累了,坐在榻上惬意的叹息了一声,心里则在琢磨着何府的宴席好不好吃,若是不好吃的话,他的心情就不会好,何老头怕是又要哭上一鼻子。

    何稠自然也晓得汉王好美食的名声,也很担心府上的吃食合不合汉王的口味,可他也只能叮嘱几句罢了,李破来的匆忙,什么都不及准备。

    “看大王的脸色,实有些欠佳,大王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臣正管着太医署,不如寻两个医术精湛的给大王调理一下?”

    李破摇了摇头,“嘿,如今万众瞩目,只要有一位太医出现在身边,翌日必是谣言纷纷,说不定还能听到汉王命不久矣的话呢,您老这出的可是个馊主意,一会定要罚上一杯。”

    何稠没有半点尴尬,捋着胡子就笑了,“老夫就是佩服大王这一点,思虑周全,世事洞明,总能想旁人所想,发众人之私,如此知人善任,并无遗漏,才至有今日功业啊。”

    顺手一记马屁,拍的李破也很舒服。

    说话间酒菜就已经端了上来,李破很少在别人家吃饭,一个是饭菜不合口味,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麻烦。

    无论酒菜都要过上两关才能上桌,菜不但被人动过了,而且差不多也凉了,于人于己都很不便,安全也没保障,所以君王在外边肆意溜达,纯属昏聩之举,伤人伤己之余,对统治也没好处。

    李破还未称帝,长安城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到何稠这里来转一圈,真的是给何稠老大面子了。

    说实话,何稠家的饭菜做的不很好吃,李破只吃了几口就腻住了,典型的关西人家伙食,粗犷的厉害。

    好在桌上还有一个酸汤比较可口,估计是厨子做来给大家解腻的,搭配的还不错,李破挑着好的赞了一下,以免影响自己的心情。

    何稠年龄大了,不能多饮,陪着李破喝了两杯,就让儿子代替了。

    李破来也不是想把何老头灌醉的,适可而止,闲聊的也差不多了,终于说起了正事。

    “国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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