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一端。

    无茶无酒,李破暗自哼哼两声,你这是想扮鬼吓唬老子不成?

    他倒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对面,这才打量了一下李秀宁,和几年前相比,气色肯定是不成了,眼睛有些红肿的痕迹,应该是哭的,好像还瘦了许多。

    只一双乌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动着些光彩,从他进来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和李破对视时,也无任何躲闪。

    李破于是在心里就赞了一句,果然非是一般女子可比,刚才还想见时若哭哭闹闹的可就太难看了,倒是小瞧了人。

    两人对视良久,好像都在寻找他(她)和当初有何差别。

    “带了这许多人来,大兄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李秀宁轻轻开了口,声音稍有些沙哑。

    李破身上稍稍一松,“比不得你们兄妹,总喜涉险……你还是如此聪慧,没摆什么茶酒在这里,不然还得让人验过,岂不大煞风景?”

    李秀宁心里也一下轻松了许多,她最怕的是这位大兄带人前来抄家灭门……想想也是,他如今爪牙那么多,又怎可能亲自上门行凶?

    那么就真的是来叙旧来了?天色这么晚了,他想做什么?

    她一下便又忐忑了起来,却还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滋生,至于两家的恩怨,却好像并未在她的内心当中找到多少栖息之处。

    国仇家恨,苦大仇深,这是李破想象当中的李秀宁,可真见了面,却觉察出错的很离谱,也许是掩藏的好?谁知道呢……

    “大兄性好美食佳肴,我自知之,府中下人遣散的差不多了,无人能为厨事招待贵客……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说到这里,李秀宁幽幽叹息了一声。

    李破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说如今不分男女,这脸皮好像都厚了许多啊,程知节如此,李秀宁也是这般,乱世中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在他看来,同样是求饶,差别还是很大的,程知节流于粗俗无赖,效果堪忧,瞧瞧人家李氏的女儿,求饶都这么委婉。

    “三娘可还记得当初咱们相互许下的承诺?”

    一声三娘,李秀宁骨头都差点酥了半边,那一丝一缕的思念好像一下便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好在多少人的性命都牵系在她的身上,根本不容她再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在云内相识时,李破曾对她说过,若将来她有为难之事,只要一封书信,即便离有千里,他也会带人来援。

    这个已经实现了,虽然稍有出入,却着实帮了李氏的大忙。

    另外嘛,就是她出使河东的时候了,那时两人说了些气话,他说若是异日入了长安,不会动他平阳公主府一草一木。

    她则回了一句,来日他若兵败,只需性命还在,她一定能保他一世无忧。

    也亏他们只见了这两回,每一个场景每一个对答,她都不知回想了多少次了,不然今日恐怕就答不上来了。

    “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大兄向来一诺千金,小妹晓得了。”

    李秀宁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些笑意,“大兄知道我有孝在身,不能多留外客……大兄若还有其他吩咐,只管与我说便是。”

    李破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气氛太古怪了,他其实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他们只见了寥寥几面,就能闹的满城风雨,好像全天下都晓得汉王和平阳公主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联。

    可实际上呢……两人之间好像还真就有了些什么似的,这真的很不科学。

    “你这么聪明,倒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嘱咐的,只是约束好族人,千万莫要在这个时候闹事,不然就算我有心留情,怕是旁人也要拿他们来做法。

    还有就是……李氏还有李孝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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