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让江南佛道得免于难,算是对江南人家有恩,在江南自然很得人心。”

    李破点着头,他来到长安的时间还短,又整日里忙于军政事宜,除了偶尔到处转转,认识一下皇城内外的道路之外,也就没什么消遣了。

    平日里也很少跟臣下们谈心,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呢就是他底子有点薄,跟人谈谈说说怕露怯,如今人心还有些不稳当,这个时候传出去的名声就说不上是好是坏了,所以务必得谨慎一些。

    封德彝就还行,这人开始时还文绉绉的,在李破面前问对了两三次之后,说话就直白的多了,不得不承认,这厮察言观色确实是一把好手。

    “那你说我与杨二相比,谁又更胜一筹呢?”

    封德彝心里暗道一声果然,所谓伴君如伴虎,像他这样整日里在老虎身边转悠,今天帮老虎捋捋胡须,明日里帮老虎清理一下牙齿的,那是疯狂的在生死边缘试探。

    所以心理素质必须过硬,脑筋也不能慢了,不然你真以为老虎是吃素的不成?

    “至尊又来难为于臣,君王之高低,有功无功,有过无过,臣又怎敢轻易置喙?而且杨广虽死,却还曾是臣之王上,于臣也有恩遇,臣又怎能肆意品评旧主?”

    李破笑笑,心说你一口一个杨广的,也没见你对旧主有多敬重,不过是怕说的多了,惹的我不高兴或者传出去会惹麻烦罢了。

    “前些时有人上奏中书,想要给杨广另上尊号,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下封德彝却是不敢有什么犹豫,立即便道:“此辈当斩……不说杨广之功过,此种已有定议之事再行翻改,于至尊无益,于大唐亦无益,既然如此,提奏之人尽可斩之,以正视听。”

    大义凛然了一下,接着这厮便又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是哪个蒙了心智,敢行此昏乱之举?若不好处置,责之即可,倒也与大局无碍。”

    李破使劲的揉了揉下巴才没笑出声来,这就是自古以来非常典型的奸臣模样了吧?不是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可却总喜欢往里面掺和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他好像就很不舒服。

    接着更奸的就来了,“萧时文执掌中书,竟然拿这种事来扰至尊,也不知是何居心,莫不是心怀旧主,想置至尊于不堪之地?而且……臣怎么没见到奏折,莫不是萧时文直接向至尊禀报?这有违规制吧?”

    李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可消停一下吧,知道你们不合,也不用这么一天到晚的念叨吧?

    “小事而已,去礼远众为炀,逆天虐民为炀,好大殆政为炀,离德荒国为炀,薄情寡义为炀……你瞧瞧这得多贴切,简直就是量身而制,为何要改呢?

    不过杨广也并非一无是处,听说他喜欢藏书,于是长安城中人家纷纷建了藏书楼,可有此事?”

    没能给萧禹扣上大帽子,封德彝稍稍遗憾了一下,可并不气馁,他就不信坏话说的多了,萧蛮子还总能安然无恙。

    只是皇帝这话头转的也太快了,怎么又想起藏书楼了?俺这把年纪,心思真的有点跟不上了啊。

    再者说了,怎么还跟杨广较上劲了呢?隋炀帝,确实是个不错的称呼,叫着很顺口也很解气,他把大家害的都很凄惨,尤其是虞公,多好个人,却被人乱刀斩死了。

    可以说,封德彝的心中是没有忠诚二字的,他忠诚的永远是他自己以及权利本身,至于什么旧主不旧主的,只是说给外人听而已。

    “是啊,当时藏书之风蔚为风尚,确实也始于大业年间……其中诸郡物产土俗记,区宇图志,诸州图经集等,臣皆有幸参与绘制收集……

    唉,耗资巨万,靡费良多,大业之功绩,总偏虚浮华丽,后人或许喜欢,可时人之艰辛凄惨皆源于此,可叹,可悲。”

    封德彝说的这些李破倒是非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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