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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说什么都也迟了,岑景仁在那边颇受重用,自去后也没传回过只言片语,看来是决意背主,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萧阆说着,夹起一片鱼片皱眉瞅了瞅,又将鱼片放了回去,“你可真是扫兴,提什么岑景仁嘛?”

    崔恪心情不错,萧阆这人很是无趣,可他府中的美酒实在让人垂涎,改日当与周法明一起去他府上相会,谅他也不敢不拿出好酒来招待客人。

    一边琢磨着萧阆家的藏酒,嘴上却毫不留情的怼道:“江陵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可岑景仁一去,文气少了一半,你与元君善等实在难辞其咎。”

    萧阆笑笑,不再与他争辩,继续吃他的鱼脍,只是味道不如刚才鲜美了。

    崔恪还没喝醉,见好就收,他其实也只是发发怨气而已,当年他与岑文本等人相交,岑文本年纪最轻,才学却最是让人佩服。

    那样一个惊才绝艳之人,竟然被当做“礼物”送去了晋阳,真是不知所谓,发几句牢骚怎么了?他若是恼了,还要写文章来骂人呢……

    实际上此时若是岑文本重回南郡,也不太可能与他们这些人谈诗论画了,在北边待的久了,与南人在行止言谈之上都有了很大的差别。

    崔恪是个嘴上闲不住的人,“如今已然入夏,北边天气渐暖,朝中人人皆谈大略,各个语及军事,议论纷纷,却无有定论,实在惹人烦厌……至尊还没有下定决心吗?”

    萧阆饮了口酒,“此等大事,怎好轻下决断?你若有什么想说的,说与我听便是,切莫出去胡言乱语,至尊也被烦的不行,脾气可不太好呢。”

    崔恪摇头叹息一声,大事确实是大事,可商讨了小半年了却还没有定论,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可这件事也没什么可埋怨的地方,冬天时李孝恭称臣了,大家在江陵城中额手称庆,皆道大势已定矣。

    只是还没高兴几天,李孝恭便已被人擒下,甚至于梁国这边还在商量着派谁领兵增援蜀中,又该如何跟李孝恭打交道,是不是要令其来江陵觐见皇帝……

    你说可笑不可笑,是李孝恭无能呢,还是情势变化太过?或者说江陵这边商量来商量去的贻误了战机?

    张镇州与柴绍相互提防,眼睁睁的看着刘弘基一败涂地……好消息来了一个,坏消息接踵而至,几乎是空欢喜一场。

    崔恪喝了一大口酒,哈出一口酒气,“我不通军事,不晓韬略,能说什么呢?就是觉得进军河南太险了一些,窦建德,杜伏威之辈出身低贱,哪知信义为何物?一旦有所反复,岂不……”

    萧阆施施然的夹着鱼片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尝,良久才道:“我劝你呀,以后离周法明之辈远些,当初他们与诸王争权,斗倒了张绣等人,如今又来与我等为难。

    此等人只知争权夺利,何时顾过大局?”

    崔恪听了哈哈一笑,“我只就事论事而已,勿要说及其他……再者说了,至尊又未在此间,何必背后道人短长?”

    萧阆这下真被他给气着了,重重哼了一声,“你倒成了正人君子了,也不知是谁整日里骂了这个骂那个,险些被人捉去斩了,还得我等相救才能脱身……”

    见好友有了脾气,崔恪立即怂了,连连拱手道:“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在意个什么?周法明等人要出巴蜀,你则要去河南,我想了想,若是张绣,董景珍等还在,他们又该如何说呢?”

    萧阆平复了下心情,“这有什么不好猜的?诸王从来同进同退,秦王雷世猛殁于夔州城下,他们可不会去管什么大略不大略的,自然要先去为雷世猛报仇。”

    崔恪就笑,“那倒未必,诸王向与周仆射等不合,他们若在的话,不定就会主张出兵河南……”

    萧阆摇了摇头,“说他们作甚,你这人真是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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