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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会……”

    “你骗我!”姬玄殇怒气勃发,“你根本不会痛!”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痛!”重葵生气地大喊。

    她从来不说,但谁说她不会痛?

    在幽冥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活得如同煎熬,那种痛苦,别人又怎么会懂?

    “是吗?”姬玄殇凄冷地笑了两声,“既然会痛,那就和我一起痛吧!”

    她的身体,几乎被他撞得飞出船舷外,身上的外袍被风吹到海面上,起起伏伏,像是一只巨大的蝴蝶。

    忽然之间,她不觉得痛了,身上和心里都不觉得痛了,只有一种莫名的茫然干。

    心里像是充满了迷雾。

    她看着姬玄殇的头顶,一轮明亮的月亮挂在天边,刚才一直都没有发现,今晚的月亮居然这么明亮。

    她对于太过明亮的月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就像当年月圆之夜就暴躁变成檀九的苏蕖。

    太过圆的月亮,是不是不一定就代表圆满呢?

    明月的清辉从上方洒下来,像是璀璨发光的宝石,缀在姬玄殇的头发上和睫毛上。

    血红色的眸子里映着明月的清光,更显得冷寂邪恶。

    她咬着牙,再也没说什么,只等着一切结束。

    身体很疼很疼,疼到后面已经麻木了,更加没有感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身体被人抱着起来,用一件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

    她很无力地靠着,一动也不想动,只觉得很累很累。

    再深的伤害也没有关系了,所以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透进来的光是明亮的,光线中有阳光的温暖,浮动的灰尘一颗一颗漫无目的的漂浮着。

    一切都很安静,但是仔细一听,还是可以听到外面起伏的波浪声。

    还是在海上吧。

    重葵动了一下,便感觉到身上很痛,像是被人打碎了骨头又重新拼凑起来一样,整具躯体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昨晚在甲板上的一幕重现浮现在脑海中,飘落到海上的衣服像是一去不复返的蝴蝶。

    她看着头顶的帐幔,下意识地动手拉紧衣襟,很奇怪,谁把她的衣服穿上了?

    有人掀开纱帘的声音,重葵没有去看,直到有人来到她身边坐下,一只手轻轻放在她额头上。

    “发烧了。”低哑温柔的声音,让重葵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浅红色的眼眸。

    她怔了一下,因为清晰地从他眼睛深处看到温柔和疼惜。

    重葵张口想说话,但是立刻就感觉到喉咙像火烧一样很疼。

    昨夜在甲板上,那么长的时间被折磨,她身上几乎没有衣服御寒,一直在冬日的寒雪中战栗疼痛着。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去意识的,只知道完全撑不住了,像是灵魂都被撞飞了。

    几乎有大半夜吧,想不生病都很难。

    只是没有想到,傀儡的躯体,居然也会发烧。

    重葵偏着头,苍白的小脸衬着枕头上繁复精致的花纹,好像更加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