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道。

    男人无语,怕钟大娃听见,用最小的声音说:“你打算一直装下去?”

    “我又不是有病。”宋招娣白了他一眼,逗逗怀里的小孩,就往厕所的方向看,空无一人?不禁皱眉:“他怎么去这么久?等等,不会忘记带纸了吧?”

    男人:“有可能。别找了,我这里有。”

    “麻烦你帮我看着大娃。”宋招娣拿着纸,抱着老三就往厕所那边跑。

    十月十一日,早上七点,宋招娣下了火车,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深吸一口气:“娘啊,总算活过来了。”

    “先进站歇一会儿。”钟建国道,“你吃点东西,咱们再去码头。”

    三十个小时火车,宋招娣像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几个小孩也不好受。下车时,钟建国拎着两个包,用背篓背着老二,叫宋招娣背着老三牵着老大。

    宋招娣强打起精神抱起老大,脾气大的小家伙淡淡扫她一眼,任由宋招娣抱着他。期间宋招娣抱着他不小心碰到门,小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宋招娣对三个小孩没什么感情,见小狮子变成小鹌鹑,还是忍不住心疼:“待会儿咋去码头?”

    “有公交车。”钟建国道,“船十点开。到南边去的人少,随时都能买到票。”

    宋招娣:“那时间还充裕。对了,你的副食本在这边能用吗?”

    “我的副食本就是这边发的。主力部队去年年底才全部转移,副食本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换。”钟建国道,“在那个包里面,钱也在里面。你现在就去?”

    宋招娣一边翻找一边说:“对。俺自己去,你别担心,俺不知道路会问别人。别忘了,俺有高中文凭,俺识字。”拿出副食本,翻开一看,愣住,“你咋还有这么多钱?”

    “这几个月的工资没怎么用。”钟建国道。

    宋招娣的手一顿,给她家两百,那天买布和衣服花去五六十,副食本里还夹着两三百块钱。几个月?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钟建国的老婆才死三个多月,老婆办丧事,还得养三个孩子,没有七八个月甭想存下这么多钱。

    宋招娣看了他一眼,见钟建国正给老二喂水,没打算解释,撇撇嘴,卷起钱和副食本:“俺尽量一个小时之内回来。”

    “不着急。”钟建国道,“九点去码头也能来得及。”

    钟大娃望着宋招娣的背影:“爸爸,她会不会跑掉啊?”

    “她的衣服、毕业证都在你旁边的那个包里面。”钟建国道,“她不会跑,反而担心咱们不等她。大娃,你这个后妈人不错,到了岛上不能再使性子,得帮后妈一起照看两个弟弟。”

    钟二娃推开瓷缸子:“爸爸,我听话。”

    “二娃乖。”钟建国笑笑,“大娃,听见了没?”

    钟大娃“嗯”一声:“她好我就乖。”

    八点多一点,宋招娣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

    钟建国吃惊:“怎么这么快?”

    “俺坐车去的。”宋招娣会说一口流利的申城方言,出门就找当地人打听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申城市民见她头发乱糟糟,风尘仆仆的样子,误认为她很着急,有几个善心人还特意把她送到站牌,“站里可以洗脸吗?俺想洗洗脸。”

    钟建国:“我也不知道,咱们下午就能到,再忍忍吧。”看向她手里的布包,“里面是什么?”

    “什么都有。”宋招娣道,“俺在国营饭店给你们买几个包子,俺来的路上吃了两个,你也吃点。”

    钟建国好奇:“你怎么买到的?”

    “那个国营饭店收钱,不要票。”宋招娣仗着自己会申城话,挤上公交车就跟一群年龄大的当地人唠嗑,不但把国营饭店摸清,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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