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侄儿本就是应当的;当年二弟弟妹相继去世,留下这两个孩子,他本该把他们接到家里来照顾的,可他碍于家里的爹娘和婆娘,从未敢生过接他们过来的心思。
如今再提起这些,不仅是提醒当年爹娘和婆娘对沉渊沉舟的苛待;更是让他觉得羞愧。
“是该感谢大伯父当年的照顾,若非有大伯父时不时的接济,说不定我和舟舟都早已没了,那里还能有现在的日子可过。”李沉渊笑的云淡风轻。
“嗳,就是这话。”徐莲笑的得意,“那些年月谁家粮食都不宽裕,我们家就是想照顾你们也有心无力;你大伯父还能省下些口粮给你们吃,那是多大恩情啊!”
李沉渊点点头,“确实,大伯父对我们恩情大。”
“别说了。”李泽田越听越心慌,“我这个做大伯父的照顾侄儿本就是应当的,你现在扯这些出来说什么?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当年二弟和弟妹对咱们家那也补贴了不少。当初分家的时候,二弟和弟妹可没分到什么东西,都给了我和三弟;二弟和弟妹日子过好了,也没忘过我这个做大哥的,你这婆娘越说越过分。”
徐莲笑意僵在脸上,“我说说而已,又没咋滴。”
“说说也不行。”李泽田毫不留情的训斥,慢说他是长辈,本该照顾小辈;就算是有恩情,那也会越说越薄。
李沉渊轻勾唇角,徐莲看到他脸上的笑,心里膈应了一下;有一种被算计的错觉,可她也说不出来那里被算计了。
“吃饭,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李泽田瞪着徐莲。
徐莲收回目光,拿起筷子低下头。
方翠花看着光鲜亮丽的亲孙子和孙女儿,不,现在该说是孙媳妇儿;她生不出当年那些理直气壮的心思,更没法去斥责了。
李宗宝之前被明褒暗贬了一通,这会儿也不好再多说;就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他们李家能出一个像李沉渊这样有出息的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儿了。
“行了,女人吃饭别说话;我和沉渊聊聊。”李宗宝筷头敲了敲桌面,一桌子的女人都讪讪的低下头吃饭。
就连李沉珍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