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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祁冷笑一声,“看到了吧,年轻并不是武将唯一的筹码,我驰骋沙场靠的从来不是年轻的身体。”太上皇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眼里带着微笑,忽然间懂了女儿为什么喜欢这里。
从这群兵士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对女儿的崇拜和尊敬,以及依恋,是的就是依恋,那是一种对亲人的依恋和信任。
文祁坐了下来,随意的坐在高台上,“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当年托木真的队伍那么强大,强大到让我们望而生畏,到底我们输在哪了?身体不够强?武功不够好?还是经验不足?
不能够,难道说我们没有能人,不可能,对不对,咱大齐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没有能人呢。
在我和托木真一次次交手中,我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托木真靠的从来不是这些,这些固然也很重要,武将么,没有二两金油你也不敢去送死。
可托木真并不是全靠这些,他靠的是团结和凝聚力,彼此的信任与默契达到了一个我们望尘莫及的程度,我记得我在西北第一次和托木真在那片草原交手。
当时我心里是怕的,我也是人也会害怕惶恐,我身后的队伍也是怕的,我们带着粮草和药材,他是来抢的,穿过了整个草原地带,深夜偷袭,这在草原本身就十分危险,九死一生。
我和我的队伍死死顶住了压力,用几乎同归于尽的勇气拦住了他们的铁骑,托木真不想退,但他的骑兵中有个很普通的兵士吹响了哨子,他果断撤退了。
我当时一直以为那个兵士肯定是队长之类有官衔的,后来很久才知道,那个兵只是他的骑兵而已。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任何人下令托木真都会听命,他们非常团结默契,上下一心。
任何一个普通的兵士都会多操一份心,为他为整个团队操心,众志成城的力量是可怕的。我想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些。
我们并没有很强大,托木真死了,托克逊还活着,我游历五年去了西北探望兄弟们,我发现托克逊已经成为第二个托木真了,他的骑兵隐隐很有样子了,这让我很担心。
我再也上不了战场了,可你们还在耍小心思,我很失望,当年那个拼尽一切齐心协力的骁骑营不见了,变成了成名夺利把这里当做踏脚石,进阶官位的地方,所以你们打不过一群身体不断在老迈的老将。
我很失望!”
文祁难过极了,她看到了这些人当中很多人眼里不再纯粹不再热血,而是多了很多名利的东西。
这东西在外面无伤大雅,但这里真的不行,军人失去了热血,也就失去了勇敢和无畏,你不打败仗谁打败仗。
众将士们都低下了头,王钊深深的叹口气,这些他也发现了,但人心隔肚皮,他没有资格阻挡别人的前程,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无条件的牺牲生命,如今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太上皇叹口气,任何一个队伍时间久了都会出现一些积年陈旧的问题,看样子文祁回来的很及时。
“将军,我们错了。”
众人单膝跪地请罪。
“你们没错,加官进爵有什么错呢,让亲人过得更好有什么错呢,可你们忘了,你们是军人,你们身上抗的不光是你们的亲人,还有更多的百姓的命啊。
杠子,把我的刀给我,来吧,我们玩一回,别说我欺负你们啊,我这半残废的身体照样可以揍你们。”
文祁翻身上马,脊背挺的笔直,杠子犹豫了一下,将她的刀扔给了她。
她的刀也代表了一定的象征性意义,因此退下来以后留在了骁骑营,留在这个她武将之路起始的地方。
手握大刀,众人眼眶发红,眼里多了些热热的东西,很久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