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他无需走出前门,绕到“东篱下”的正门再进入“东篱下”,通过这道门户,可以直接进入。
铁门没有加锁,只是用铁闩闩着,这儿已是饶耿的机要之地,能进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可信之人,何须门上加锁。况且,打开这道门户,是进不了“楼上楼”的,只是由此可以进入“东篱下”酒楼。
麦晨打开铁门,那柱栓平时常上油保养,倒没有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现出一道楼梯来,饶耿急忙拾梯而上,到了尽头推开门户,便是二楼的雅间区域。
一些雅间中有杯筹交错、谈笑酒令声,饶耿也不理会,关好门,便急匆匆地走开了。
……
楼上楼,中堂之上。
常剑南盘膝坐在几案后面,一肘拄在案上,托着下巴,像听书似的看着李鱼,两个孪生小丫头俏生生地侍立于他的左右。
听李鱼把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常剑南好奇地道:“这么说,这位深深姑娘是道德坊勾栏院的人,常某想叫她来侍奉枕席,她不肯,常某恼羞成怒,便指使手下做下许多恶事?”
康班主怒道:“不错!一切罪孽,因你而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常剑南翻了翻眼睛,扭过脑袋,茫然地问一个小丫环:“小叶子,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见过什么深深姑娘吗?”
他这样一说,连李鱼都恼了,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居然还要矢口否认?不过,不等他们出口驳斥,两个孪生小丫头已然不约而同地歪着脑袋想了想,又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异口同声地道:“我想起来了。”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再度异口同声:“良辰(美景)你说!”
李鱼瞟了她们一眼,有些惊讶,原来这对孪生姊妹一个叫叶良辰,一个叫叶美景。如果不是此刻是寻仇而来,正满腔悲愤中,这个名字难免要引他发噱。
常剑南不耐烦地扬了扬下巴:“美景,你说。”
两个小丫环中的一个被点了名,便抿了抿嘴唇,道:“前些天,阿郎去灞上送一位朋友,回来时经过道德坊,曾经去过一处园子闲逛的。”
常剑南想了想,恍然道:“对!对对对,我是去过一处园子,怎么啦?”
美景嫩脸儿一红,瞟了眼她的孪生姊妹,期期艾艾地道:“良辰,你说。”
良辰姑娘目不斜视,肃然而立,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美景跺了一下脚,道:“你是姐姐,还不让着我。”
常剑南“啪”地一拍几案,道:“你们这两个丫头片子,我早晚把你们卖进火坑,还不快说!”
美景受逼不过,脸蛋儿微微泛起了红晕,眼神儿游移着道:“阿郎在园子里闲逛,看到有位姑娘在台上表演吞剑,阿郎就说……就说……这姑娘嘴巴功夫好生了得,这要是让她给品……品上一箫,还不飘飘欲仙么?”
说到这里时,美景一张脸蛋红彤彤的,已然像是一枚煮熟了的鸡蛋,连脖颈都红透了。
常剑南愕然道:“我说过么?那后来呢?”
良辰这时抢上一句,道:“后来,阿郎就笑了,笑的好恶心……啊!不是不是,是笑得好夸张。乔大梁也笑了,两个跟着阿郎去送人的大柱也笑了,后边好多兄弟都笑了。”
常剑南依旧是一脸的茫然:“那后来呢?”
美景红着脸道:“阿郎一边笑,一边就走开了。又在园子里随便逛了逛,就回来了呗。”
常剑南听到这里,已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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