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伤。

    一番诊治之后,孙思邈当场开出一堆的药方,让药童速去煎药。他的病人不只李鱼一个,随即也就走开了。

    第五凌若守在李鱼旁边,满脸紧张,李鱼看在眼里,不禁向她笑了笑,道:“没事的,生死有命,我相信,我没那么短命。”

    “伤那么重,你还笑。”

    第五凌若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李鱼微笑着,道:“现在,笑得不贱了吧?”

    第五凌若想起前事,不禁破啼为笑,却仍嘴硬地道:“谁说的,还是那么贱,一直那么贱……”

    说着说着,声音却是愈来愈柔和,眼波也柔媚起来,轻轻握住李鱼的手,情意绵绵地道:“可我,就喜欢你冲我贱!”

    现在的中学生真早熟!

    李鱼暗暗感慨了一句,望着第五凌若含情脉脉的眼睛,心弦如琴弦,忽地狠狠地弹了一下。

    不能简单地以年龄来区分的,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一生,太简单。尤其是对女人来说,所以,千百年后的一个及笄少女,在心境和情感上,是不可能与此时的同龄女子相提并论的。

    李鱼情不自禁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暗哑着嗓子,道:“就冲你贱,这句话,你能记多久?”

    第五凌若眸中泪光闪闪,低声地道:“一辈子,好不好?”

    说到后来,她已带上了哭音儿。

    李鱼是别有所思,所以如此一问,可是第五凌若听他这么问,却以为他是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当然惶急哭泣。就连李鱼此时的微笑,在她看来,都像是依依不舍的辞世之语了。

    有这么一刹那,李鱼想要对她说出自己的身份,说出自己的名姓。

    可是,宙轮下落不明,他根本不能确定未来会怎样,如果真的不能回归,如果就此死去,那又何必跟她说那么多,给她徒增烦恼。

    “老天把我送了来,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让我死吧。”

    李鱼迷迷糊糊地想着,再度陷入了昏沉之中。

    孙神医带着小药童又回来了,小药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姑娘,给!”

    药童把碗递给第五凌若,第五凌若接过药碗,一扭身坐在榻边,舀起一勺,小心地吹了吹,就想喂给李鱼。

    孙思邈咳嗽一声,礼貌地微笑道:“姑娘,这是给你祛除蛇毒的药,不是令兄喝的。令兄的药,还没煎好呢。”

    “哦!”

    第五凌若应了一声,收回勺子,递到了自己嘴边,一口、两口、三口下去,泪珠忍不住就掉在药碗里,荡起一圈涟漪。

    孙思邈摸了摸胡子,收回搭在李鱼腕上的手,扭头恰看见这一幕,忍不住道:“药是苦了些,姑娘且忍耐。”

    第五凌若幽幽地道:“我不是口里苦,是心里苦。”

    “哦?喔!”

    孙神医恍然大悟,抚须笑道:“你兄妹俩当真情意深厚。其实姑娘不用那么担心的,如果他去了腐肉,敷了药泥,便能马上痊愈,那是极为难得的事。有所反复,也是正常的。而且,他昨日去了腐肉,重新敷药,旋即便高烧起来,正说明身体已经具备了抵抗的力量,开始抵御化脓发炎对身体的伤害。我刚才为他号过脉,中气十足,应该能转危为安的。”

    这老头儿昨天说话不清不楚,只说了最好的局面,偏偏他在世人眼中,又是能肉白骨、活死人的活神仙,对他的话,病人及其家属那是无比的重视,所以把第五凌若吓的不轻,只道既然发烧,那他就死定了。

    此时听孙思邈一说,小姑娘捧着药碗,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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