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鱼道:“你看,能否咱们俩调换一下,由卑职继续戍值宫中,一月届满,再换大李将军你来。”

    李大器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他要坚持继续守下去?难不成他算到了这个月乃上上大吉的日子?还是说那刺客这个月就会再动手,他要想再揽一功?

    李大器马上心怀敬畏地道:“呃……小李将军,此中……莫非有什么说道?一月一轮,早与晚都是一样的,何必非得你先来呢?”

    “不一样!”

    李鱼一脸严肃:“实不相瞒,卑职有一个外室,已然有了身孕,我刚才算了算日子,一个月后,差不多就到了待产期,我若那时在宫中,自然是尽忠在先,不能归家。所以……”

    “原来如此!”

    李大器松了口气,这样的顺水人情,哪有不送的道理,这正是结交李鱼攀下交情的好借口啊。

    李大器马上拍胸脯道:“你我同僚,袍泽一场,理应互助。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先留守宫中吧,我现在马上去安排。”

    李鱼连忙道谢:“多谢大李将军。”

    李大器匆匆赶去再做安排,等一切安排妥当,回到军营中卸了甲坐下,一碗大碗茶灌下去,忽然心中一动:“诶?他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他是算出这个月留在宫里大有好处,故意找借口诳我……”

    李大器一拍额头,蠢呐!怎么才想到。就这智商,也只好做个武人,哪有跟人家玩心眼儿的本事。

    不过,李大器虽然懊悔,却也没有再利用他中郎将的权利,重新把值戍宫中的排班次序再调整过来。他已经答应了,再反悔那那太不要脸了。李大器是武人,字都不识几个,但他要脸。

    无耻与否,与一个人读书多少实在毫无关系。李大器就是那种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莫再反悔。

    信之一字,与许多人而言,如同一个屁。

    但是与另外许多人而言,却是重于生命。

    长安狱里三百九十名得释一年的那些死囚们是如此,

    明明可以留在辽东做酋领却单骑入长安,投效李鱼的铁无环是如此,

    执伞迎箭雨,一笑赴死生的苏有道是如此,

    李大器这个有些心胸狭隘的屯卫将领也是如此。

    季布无二诺,侯赢重一言。

    修身处事,一诚之外,更无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