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爵,虽说对比原来的郡公,只是最低一阶的男爵,可在现场这些人眼中,仍然是高不可攀。
那可是位爵爷,对比李鱼,他们再有钱,也只是市井中人,所以倒没人敢多劝酒。敬酒倒是频繁,不过主要是自已要酒到杯干,这就是上位者的优势了。
这一番酒宴,直过了两个时辰还没结束,大家反倒是越喝气氛越浓,李鱼早受不了了,可他是主宾,又不要主动说结束。
幸好良辰美景也受不了了,说要去灞上看风景,李鱼顺势起身,把康班主摁下,代他陪同两位佳宾上了堤。
长堤如龙,渭水潾潾。
时而有商船经过,便推动那河水,撞击得堤岸发出哗哗的水声。
堤上植有杨柳,初春时节,柳枝已经变得柔软,近处看时,那柳枝似乎还未萌芽,但往远处望去,枝头却有嫩黄如烟,朦胧一片。春意,已不知不觉间发生了。
“哎!李鱼啊,问你个事儿呗!”
良辰美景也没个一方老大的排头儿,她俩一左一右,中间站着李鱼,那架势任谁一看,都是以李鱼为主了。
安如和柳依依则远远辍在后边,带着几个侍卫。
微醺的李鱼瞄了拐他一下的姑娘一眼,还是分不清这是良辰还是美景:“问什么?”
“你……当初究竟是怎么杀掉西市署的饶耿的呀?”
“是呀是呀,他明明待在那房子里,你不可能碰到他的。”
“咳!大家喝得挺开心的,不要聊那么血腥的事情嘛。”
李鱼还是没有说。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嘁了一声。她们好奇心重,这事儿她们断定是李鱼干的,李鱼的态度也是已经承认了,但他究竟如何下的手,二人却始终想不明白。她们闲极无聊时,甚至还推敲模拟过的,但就是不明白。
“算了算了,不说拉倒,那你……很快就要去基县了么?”
良辰美景中的一位,有些依依不舍地问。
李鱼点点头,另一位便道:“哎!真羡慕你。”
“嗯?”
李鱼有点懵,不是应该不舍好友远离么,什么叫羡慕。
“我们两个,就天天困在东篱下,真想像你一下,天南地北走一走,多精彩,那才不枉此生。”
“是呀!哎……,你快走了,给我们留一首诗吧。”
“对啊对啊,我听康班主说,你会赋诗呢,当初在天牢的时候,你就赋过诗。可我问他,他却忘了。”
两位姑娘兴致勃勃,一左一右攀住了李鱼的胳膊,也不避讳。
“赋诗……”
李鱼顿时发起愁来,我不会啊!不懂诗啊!当初以为必死,装个逼而已。
可两位姑娘眼巴巴地看着,而且经由康班主之口,她们似乎认定他会作诗了,此时拒绝,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嗯,你们让我想想!”
李鱼安抚地拍拍二人手臂 ,挣开她们,独自向前走出几步,拼命地搜肠刮肚。
“窗前明月光……,不合适!”
“谁知盘中餐……,呸!”
“少小离家老大回……,我还没走呢。”
“停车坐爱枫林晚……疑是银河落九天……我自横刀向天笑……一枝红杏出墙来……,尼玛,好像没有符合主题的。”
李鱼脑中还能记得的诗词乱蹦,就是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这时良辰美景中的一位还在加码:“看,前边就是情尽桥,就以情尽桥为题吧。”
情尽桥就是灞桥,因为旅人远行,亲友送行常至此而止,所以又名情尽。
李鱼听她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