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开他,两人分别了,各自而行。
景正卿风一样往屋里去,见两个丫鬟守在门口,心里略定,忙入内,便往洞房里钻去,三两步到了里头,却见床边上空空如也,景正卿一惊,整个人如灵魂出窍。
正出了一身冷汗,有些腿软的当儿,便听到有人道:“小姐,快回去吧,叫人看见了笑话。”
另个人道:“我坐得又累又闷,又没吃东西……”
景正卿听了这个声音,便转头看去,却见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里屋出来,当前一个,虽然是凤冠上顶着红盖头,但那窈窕的身段,入眼熟悉,不是明媚又是何人?
景正卿见了,那飘飘离体的魂魄才总算又归了位,当下二话不说,忙冲上前去,一把将人先紧紧地抱住。
明媚蒙着盖头,目不能视物,吓了一跳:“谁?”
忽地自酒气之中察觉某种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怦怦跳的心才安稳下来,反而喜滋滋笑道:“是你?”
此刻玉葫放开明媚,拍了拍胸口,说道:“二爷,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这又是干什么,吓死我了。”
却听两人身后,又有一个略苍老的声音道:“大好的日子,不能说那个字。”
景正卿这才瞧见原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喜娘,正说玉葫。
景正卿略镇定了会儿,便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出去吧。”
喜娘道:“这怎么成,还得……”
景正卿笑道:“我喝醉了,做不成那些规矩,玉葫,带着嬷嬷出去,叫人多多打赏她一些。”
喜娘听了打赏,这眉开眼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先恭祝二爷跟二奶奶白首到老,早生贵子啦。”
玉葫笑道:“还是您老人家会说,走了,二爷既然回来了,也没我们事儿了,我陪您吃酒去了。”
两个人才双双去了。
景正卿瞧见人都没了,才拉着明媚走到床边,抬手将她的红盖头掀起来,就仔细打量底下的人:眉目唇鼻,一点一滴,生怕看错。
明媚见他动作粗鲁,便娇嗔道:“你干什么?人家说要用秤杆子慢慢地挑起来,哪里有你这样,一把扯下来的,没体统。”
景正卿听了她的声音,又是一重安心:“我等不及那慢吞吞地,想看到你才放心。”
明媚噗嗤笑道:“不是我又会是谁?”
景正卿握住她的手,便在唇边乱吻:“没有谁,只有你便好。”
明媚瞧着屋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他们两人,才有些羞怕起来,她对这一日,从极端抵触,到慢慢接受……如今事到临头,却又有些紧张,赶紧把手抽回来:“你吃了多少酒,这样癫狂。”
景正卿道:“我悬着心呢,哪里吃什么酒?不过现在好了……”说着,忽然又把明媚抱入怀中:“你总算是我的了!”
明媚心里又喜又惊,挣了一下,道:“外头宾客没散,你这样回来,可使得?”
“我都跟父亲哥哥们说好了。”景正卿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气息,“一万个使得。”
明媚的心也跟着跳起来:“那、那你吃了饭不曾?”
景正卿道:“我的确是饿了,不过不要吃饭,却只要吃你。”
明媚的脸如火一般,加上又给多涂了一层胭脂,真真嫣红欲滴:“你胡说,饭哪能不吃的……”
景正卿听了这如蜜似甜的话,转过头来,便吻上她的唇。
明媚身不由己,所有的话都给封在嘴里,只觉他急不可待地闯进来,果真把她当成了食物一般,颇有把人生吞活剥的意思。
隔着窗扇,兀自能听到远处的觥筹交错之声,或者廊下丫鬟经过之声,室内,却寂静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