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的呆话,明明觉得无礼又轻薄,只是,如今他落得如此田地,却自跟她有大干系,因此这些话竟并不是轻薄,而多像是出自真心的了。
明媚脸上发红,眼中却又有些湿润,默默地想了会儿,便道:“这块儿方才沾了泪,不干净了,改天给你另一块好的。”
景正卿道:“我就要这一块儿,沾了泪的帕子给了我,以后妹妹就别再哭了。”
明媚心头一痛,眼泪便涌出来,她将头转开去,不让景正卿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故意哼道:“本以为你伤得很,必然没有精神说话,没想到竟会这样……我再也不来看你了。”
景正卿心头一凉,明媚却又轻轻一甩手,把帕子甩到他脸上去,嘴里道:“这也是个不稀罕的旧帕子,我也正不想要了呢。”
景正卿嗅得那帕上传来一股幽香,他又怎会听不出明媚是在口是心非的?一瞬间魂魄荡漾,只觉得身上受得这些苦也都不算什么了。
明媚回头看他一眼,叹了声,起身说道:“我真的要走了,来了好一会儿,别给人说闲话。”
景正卿巴不得她总留在这里,就是不说话只看着也好,便道:“谁敢说什么闲话?别理他们。”
明媚摇头:“你当我也跟你似的无法无天么?且你这时侯真该好好地歇息才是……”她顿了顿,又看向景正卿,轻声道:“二表哥,你若是……那就快些好起来,也把这些伤……都养好,不然我……心里终究是……难受的。”
明媚本性到底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儿,景正卿身上的伤又的确令人难以正视,连景睿看了都失声落泪,何况是她,且一想到他遭这些都是因她而起,明媚心中自沉甸甸地,只盼他快些好起来。
景正卿听了这句,只觉得心满意足:“我知道了,我一定快快好起来,你别担心,更别为了我哭。”
明媚忍着泪:“知道了。”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去了。
景正卿呆呆地目送明媚离开,只觉得整个人像也要跟着她出门了。
一直瞧她的身影消失门口,他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帕子,竭力地抬手,艰难把帕子拿起来,小心放在枕头下面藏好。
明媚出了门,玉葫跟小桃迎过来,见明媚眼儿红红地,两人也不好过,小桃兀自打起精神,道:“表姑娘有空多来看看二爷。”
玉葫便道:“还来?再来还得多哭两场。”
小桃陪笑道:“再来就不至于这样儿了,二爷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明媚点点头:“小桃姐姐,就辛苦你们仔细照料二表哥了。”
小桃忙道:“姑娘别说见外的话,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姑娘也要保重身子,这两天又见瘦了些。”
明媚也应了,当下分别。
明媚同玉葫就出了景正卿的居所,玉葫回想方才所见,心有余悸,便叹道:“若不是亲眼见,我也不知二爷竟伤的这样重呢。”
明媚也垂着头不言语,玉葫怕说多了惹她也伤心,便又转开话题,说道:“罢了,横竖这一场是过去了,总算能好好地过个年了,听说过两天,老太太要带太太们去家庙里祈福还愿呢。”
明媚笑了笑,道:“倒是好的。”
玉葫偏头看她,总觉得明媚像是有什么心事,便问:“姑娘在想什么,莫不是还惦记着二爷的伤?”
明媚摇头道:“没有,横竖我惦记也没有用……他也不能好的快些。”
玉葫问道:“那是在想什么?”
明媚目光闪烁,道:“还没想好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如此平平静静地又过了两天,景正茂果真出京去了,原本他在黔州做的甚好,年底本是要调升的,因此番无旨擅回,便削了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