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肉跳,他想打断他的话,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太过悲伤,巨大的哀恸铺天盖地,无法喘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说出那些话,眼前一阵阵发黑。

    “其实,不管你是否年轻,是否从老鲜肉变成老咸肉,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以为,我们会相爱入骨无法分离,可我们却败在时间之下,盲目的相爱,是我的错。我现在依然爱你,可你却无法正视我。你的眼睛,被岁月所蒙蔽,我只能走开,期望有一天,你的眼睛里再次有我的痕迹。

    苏斐道:“所以,抱歉,我要离开,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

    “你别走!”

    康熙不顾大雨冲过来,浑身湿透,头发上狼狈的滴着水,雪白刺目,他甚至不顾自己额头上的皱纹痕迹,甚至顾不上藏好苍老的手,急急忙忙伸手拽他,只来得及拽住他的衣袖,柔滑的绸缎在指间滑过。好似一别永恒,再无相见之日。他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将伞放在他手中,后退一步,一眨眼,再也不见他的身影,漫天大雨风呼呼的吹,那些雨水打在脸上,冰冷疼痛,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眼泪,只是眼眶里温热的液体止不住的流淌。

    他永远失去了他。

    康熙眨巴眨巴眼,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眼前一黑,一口血喷出,染湿衣襟,吓得李德全大惊失色,连声叫太医。

    太医?

    他要太医作甚?

    一个要老死的老头子还叫什么太子?

    皇帝微微一笑,缓缓闭上眼,手中死拽着那把残留余温的伞。

    他说的没错,他被岁月蒙蔽眼睛,他们之间,隔着最大的问题就是年纪,若有来生,我愿意陪伴你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他以为自己很洒脱,在死亡之前会跟他一直在一起,死后他也会陪伴着他,他们之间,太多的美好,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举步不前不敢面对的人也是他,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他太过贪心,一面想着多陪陪他,一面又放不下权利,其结果是失去。权利又如何,没有重要的人,权利就是死物,没有他,权利又去讨谁开心?

    可现在,我失去了你。

    他茫茫然,不知所措。

    跟个孩子似的,傻乎乎。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皇帝以“赋性奢侈”、“暴虐□”、“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为由废黜太子。四十八年三月,又以“虽被镇魇,已渐痊可”为托词,复立为皇太子。五十年十月,终以“狂疾益增,暴戾僭越,迷惑转甚”的借口,再将胤礽废黜禁锢。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赴南苑打猎后,因“圣躬不豫,静摄于畅春园”。随着病情加重,于十一月十三日晚去世。

    康熙六十一十一月辛丑,胤禛即位,号世宗,年号雍正,以明年为雍正元年。新登基的雍正劳碌一辈子,好在老康家的兄弟都给力,兄友弟恭,亲额娘德妃给他把后宫看的稳稳的,多子多福,后宫鲜少有子嗣夭折。雍正元年,皇后乌拉那拉病逝,皇帝万分悲痛,终身不曾立后。

    皇宫里又一年梅花开,皇帝手执梅花从小巷走出,今年没有不长眼的妃嫔,他倒是自在,走两步,小雪纷飞,一袭狐裘,上面细细碎碎的雪花,他看着手中花枝,眉眼温柔,陡然抬头,雪地里站着一个眉目清俊的少年,一如既往,从岁月中走出,不曾改变,好像活在他的梦里。他走过去,递给他梅花,温暖的笑,许是长久不笑,肌肉僵硬,他的笑容颇有几分古怪:“送给你。”那少年接过他的花,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耳语:“谢谢。”

    清风吹过,盛开的雪花和暗香。

    那人消失不见,唯有怀里温度残留,几乎是他的幻觉。

    皇帝摇摇头,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走远,留下长长一串脚印,这样也好,吃好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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