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纪忆,付小宁认为是鲁莽害了纪忆,也很内疚,早已做了不再是朋友准备。

    纪忆坐地铁到积水潭,不过是一段地铁路程,竟已从细雨绵绵演变成倾盆大雨。她撑伞,沿着运河边踽踽独行,走进季成阳小区时鞋子和裤脚就已湿透。

    她从书包里拿出纸巾,弯腰擦净帆布鞋上沙子和泥,再去敲门。

    大病初愈,又是第一天出院,应该有很多客人吧?

    门悄无声息被打开,季成阳眼前就出现了如此纪忆。

    因为有伞,她上半身幸免淋雨,背着粉蓝色双肩包,下半身蓝色校服裤子却从膝盖开始,一直到脚踝都被淋湿变成了深蓝色,白色帆布鞋也都湿透了,蓝色长柄伞收起来,伞头就戳地面上。她本来是低着头,转着手心里伞。

    伞尖下,有一小滩清水。

    纪忆对他笑,笑弯一双眼睛,将喜悦都折进眼角眉梢,露出左侧一颗小虎牙尖尖。她小时候虎牙没这么明显,随着年岁增长,这小颗虎牙越来越突出,只要笑,就能露出一个尖,却不自知。“家里没客人吗?”纪忆轻轻探头,发现客厅空空荡荡。

    季成阳伸手,要接她手里伞。

    纪忆摇头:“放门口吧,拿进去会弄湿你家地板。”

    他住小区是全电梯通行,一层只有一户,又十四楼,肯定不会闲杂人拿走伞。纪忆将那把蓝色伞,靠门口,墙与门拐角处。

    伞支撑那里,仍不停滴着水。

    十六岁代表着什么?

    拥有身份证,却还是一个未成年人。

    有些话,他还不能告诉她。

    季成阳看着纪忆换上白色拖鞋,走进空荡客厅,她身前和身后是室外投进来阳光。

    他透过阳光,看见细微尘埃空气中漂浮着,有些温暖浮躁感。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作者话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