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刺不下去。

    “罢了!”

    崇祯帝掷剑于地,长叹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王承恩紧追两步又蹩了回来,对长平公主道:“公主殿下,宫里不能久留,你还是快快出宫逃命去吧。”

    “父皇。”长平公主顿首于地,望着崇祯帝逐渐远去的背影,哀哀痛哭道,“皇宫就是儿臣的家,出了皇宫又能去哪里呢?”

    崇祯帝恍如没听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承恩叹息一声,说道:“殿下,太子和两位小王爷已经去国丈府了。”

    “可是……”长平公主泣道,“可是本公主不识路啊?”

    长平公主自幼长在皇宫,平时出门都有宫女太监侍候,又有车轿可以乘坐,突然间让她自己一个人找去国丈府,她还真不识路,可王承恩也没有法子,宫里的太监宫女跑的跑、散的散,躲的躲,他就是想找人给长平公主领路也找不到了。

    “唉。”

    王承恩最后跺脚长叹一声,追着崇祯帝去了。

    离了寿宁宫,崇祯帝又来到了昭仁殿,这次他没有心软,把年仅九岁还在睡梦中的昭仁公主砍死在床,然后又到后宫砍死了几十名妃嫔,这时候前殿杀声四起,流贼已经杀进宫来了,崇祯帝遂在王承恩的陪伴下仓惶逃上煤山,在寿皇亭仰天长叹:“朕待士亦不薄,今日至此,群臣何无一人相从耶?”

    最后,崇祯帝很无奈地在一颗老梅树下自缢身亡。

    寿宁宫。

    长平公主步履蹒跚地走出大殿,站在台阶上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一伙明火执仗的“流贼”忽然冲到了面前,长平公主大惊失『色』,急忙想要避进殿里时,那伙“流贼”已经蜂拥而上把她围在了中间。

    长平公主已经成年,早通人事,心忖自己如果落入贼手必受尽侮辱,正欲撞阶自尽以守清白时,一把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公主殿下!”

    长平公主闻言一颤,急抬头看时,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那人白净脸皮,剑眉星目,虽然衣着破烂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这模样瞧着竟是有些眼熟,仔细一想顿时喜不自禁,这冤家可不就是驸马都尉王朴么?

    “你,你……”

    长平公主甫经大悲,又逢大喜,已经语不成声。

    王朴一挥手,对身后的和尚道:“和尚,快给公主殿下更衣,此地不宜久留。”

    张和尚杵着没动,压低声音道:“将军,这事……卑职却不敢从命。”

    王朴会过意来,不由分说拖着长平公主进了寿宁宫的西暖阁,等两人再出来时,长平公主已经褪去身上雍容华贵的宫装,换上了王朴那身带有汗臭的破布衫,好在长平公主娇躯修长,足有一米七零以上,王朴的衣衫穿在她身上虽显宽大,却还不致于太过狼狈。

    王朴把身上仅有的破布衣衫给了公主,自己就穿了条牛鼻短裤,光着膀子对张和尚和二十几名弟兄吼道:“快,马上去国丈府!”

    就在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长平公主告诉王朴,太子朱慈烺和永王朱慈炯、定王朱慈炤已经去了国丈府,至于崇祯帝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朴原本还在犹豫,假如见了崇祯帝要不要把他打晕了绑去南京,可这会却不必多想了,因为流贼已经大举杀进宫来,根本就没有太多时间留给王朴去搜寻崇祯帝了,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离开紫禁城。

    宫里毕竟不比宫外,能进宫搜索的流贼必定都有高级头目带队,张和尚假扮的荆茂成唬得了一般的流贼小头目,却未必能唬住进宫的流贼大头目,万一碰上个地位比李岩还高的流贼头目,随便盘问几句不就穿帮了?

    王朴的运气还算不错,一路上遇到的流贼都忙着在宫里四处拿人,根本就没人顾及王朴这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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