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一群蛮夷,能有多少人,又能有多少战斗力?”

    “大王千万不要小看建奴。”李岩道,“末将在大同曾与建奴有过一次交手,五万多大军哪,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建奴不到一万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当时如果不是大同总兵王朴出兵相救,陕西义军就该全军覆没了!”

    “那又怎么样?”刘宗敏道,“后来在大同,不照样被王朴五千人收拾了五万多人?再说你当时的陕西义军是什么军队,那叫乌合之众!今天大王的军队又是什么军队,那叫精锐之师,能相提并论吗?”

    李岩道:“总之,末将以为大王应该加倍小心,建奴不善攻坚战,可野战极其厉害。”

    “副军师。”李自成的独目转向宋献策,问道,“你的意思呢,吴三桂这灰孙子有没有可能投靠建奴?”

    “不好说。”宋献策道,“吴三桂要是真敢投靠建奴,那他就得遗臭万年,永远背负汉『奸』的骂名,可他要是不投靠建奴,那他就必死无疑,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还是更珍惜自己的名声,还真不好下定论。”

    心腹幕僚顾君恩忽然出列说道:“大王,属下以为吴三桂绝无可能与建奴勾结。”

    “哦?”李自成道,“说说你的理由。”

    顾君恩道:“我大顺军进京前后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与吴三桂反目更是不足十天,这么短的时间,吴三桂怎么可能和建奴勾搭上?在此之前,吴三桂和建奴一直处于敌对关系,就算吴三桂有心降贼,建奴还不敢相信呢。”

    顾君恩的分析有一定道理,照常理来说的确是这样,就算吴三桂有心降贼,先派人与建奴接触,然后建奴再派人来回复,先确立政治上的互信,再到军事上确立合作关系,这的确需要一段时间,绝不可能在仓促之间达成的。

    但这只是常理,世间有许多事并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尤其是那些有魄力有手腕的人,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更不能以常理衡量!

    但李自成显然是被顾君恩和刘宗敏说服了,或者说是对自己麾下的十万精锐流贼过于自信了,他就像个穷了大半辈子,然后一夜暴『露』的暴发户,以为手中那俩钱就能搞掂世间一切了,李自成还真没把关外的建奴放在眼里。

    次日,关宁军果然依约后撤十里列阵。

    吴三桂把剩下不到四万的关宁军摆成了十几个长方形的方阵,沿着长城摆成了一字长蛇阵,长蛇阵的中间是长枪兵和刀盾手组成的混合方阵,前面三排是长枪兵,后面是刀盾手,两翼的两个方阵则是关宁铁骑。

    确信关宁军已经全部撤出隘口,流贼大军开始穿越长城。

    借助隘口的城门洞和几百具云梯,不到两个时辰近六万流贼步兵就全部翻过了长城,到了晌午时分,剩下近两万流贼骑兵也通过了隘口,近八万流贼骑步大军沿着长城针锋相对地摆开了更为庞大的长蛇阵,两翼同样是骑兵,中间同样是长枪兵和刀盾手,不过流贼后阵还有两万名弓箭手!

    三通鼓罢,立马阵前的李自成拔出腰刀往前一引,近八万骑兵大军顿时就像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关宁军席卷而来,李自成这草寇把他那套独创的“毫无章法”的战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按理说破解关宁军一字长蛇阵的最佳战术应该是两翼牵制然后集结优势兵力从中间突破,或者集结优势兵力先击溃敌军一翼,可李自成却没有沿遁这些经典战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全线猛攻。

    这也是流贼的一贯作风,打得赢就把你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打不赢老子再跑。

    不过随着流贼战斗经验的丰富,以及大量新兵转变成老兵,再加上装备的改良,已经很少有军队能顶住流贼的猛攻了。

    论单兵素质,李自成的流贼和吴三桂的关宁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关外的建奴也许会更强一些,但优势并不明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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