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道:“小女子相信姜镶他们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王朴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沉声说道:“如是,身为一名参军你做的很出『色』,你提出的战略构想很有创造『性』,但是身为三军主将,本侯却不能听你的,本侯绝不会把一支军队的命运寄托在一名参军的主观推测和臆断之上,更不会把一个国家的命运寄托在一名参军的主观推测和臆断之上!”

    柳如是道:“可是……”

    王朴霍然举手,阻止了柳如是的分辩,接着说道:“另外,绝对不要高估姜镶、王承胤、唐通他们的人格,对于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不能给他们主动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你得强迫他们接受你的安排!”

    柳如是隐隐听出了王朴的言下之意,美目里流『露』出一丝深思。

    王朴大步走到墙边,手指地图说道:“就说这次北伐,你想到了要利用姜镶、唐通、王承胤这三镇军队来对付建奴,本侯也同样想到了利用他们来对付建奴,可你的战略给了姜镶他们主动抉择的机会,而在本侯的战略中,他们却只能被动地充当小卒子,乖乖地听从本侯的安排!”

    柳如是道:“愿闻侯爷高见。”

    王朴用手中的细木竿重重一点聊城,说道:“正如你所说,聊城是关乎运河航道能否畅通的命门所在,多尔衮也不是个善茬,他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建奴没在登州、莱州、青州和兖州驻军,却在小小的聊城驻扎了好几千军队,大名府的两万建奴距离聊城也不过一百多里地,随时可以赶到救援!”

    柳如是闻言轻轻颔首,这也是她建议刀疤脸的前锋营连夜奔袭聊城的原因,因为大名府驻扎的建奴和聊城距离太近,战机稍纵即逝。

    王朴接着说道:“我军从濮州摆开架势,向聊城进『逼』,先迫使大名府的建奴出兵救援聊城,等大名府的建奴援军赶到之后,我中央军再摆开猛攻聊城的架势,如是,假如你是多尔衮,你会怎么做?”

    柳如是略一凝思,娇声说道:“以聊城为诱『惑』牵住中央军,再调集绝对优势的兵力对中央军形成合围,一举围歼之!”

    “好!”王朴击节叫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军进至北京城下,要面对的是建奴将近二十万大军,可在这个小小的聊城,建奴也会调集至少十几万大军,同样是决定命运的战略决战,可在北京打和在聊城打,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这不明摆着的吗?”一边的柳轻烟也忍不住『插』嘴道,“在聊城打,我军有就近补给的便利,从淮安到聊城只有几百里,可在北京打,我军的后勤补给线就会拉长一千余里!而且在北京打,建奴是以逸待劳,在聊城打,建奴却是劳师袭远。”

    “说对了。”王朴欣然道,“另外,在聊城打还有个好处!”

    柳如是、柳轻烟齐声问道:“什么好处?”

    王朴道:“建奴的主力被我军吸引到聊城之后,北京的防御就会变得空虚,这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姜镶、王承胤、唐通之辈就会闻风而动,争先恐后地进攻北京,建奴就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而这……才是本侯的杀手锏!”

    王朴所说的“风吹草动”指的是红娘子的河南军!

    一旦建奴主力被吸引到聊城,红娘子的河南军就能从彰德府北出保定,直接威胁北京,红娘子的河南军一动,姜镶、王承胤、唐通他们为了抢功肯定也会跟着出兵,这局面和柳如是的战略构想中祈求姜镶他们出兵就完全两样了。

    两相比较,王朴的战略要比柳如是老辣多了!

    “原来如此。”柳如是目泛异彩,望着王朴说道,“不愧是侯爷,想的就是比小女子深远。”

    王朴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叫姜是老的辣,嘿嘿。”

    “噗哧。”

    柳轻烟和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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